邢陆顿了顿。
强奸……吗?她对他做的事,是强奸吗?是吧,一定是的吧,他每次都那么努力的反抗,她都那么强硬的要他,这不是强奸是什么,对,她就是强奸,她是个罪犯,他只是成功把罪犯赶走了,他不应该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对……是这样……是这样没错……”
他一边喃喃着,一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但他没能站稳,脚刚碰地就软了,他重重的跪坐在了地毯上。
邢陆抬起头,对面是他用了很多年的落地穿衣镜,此时洁净如洗的玻璃镜面正清晰地倒映着他的模样,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嘴是肿的,衬衣扣子被解了大半,裹胸也解了一半,上半部分丰满的奶团已经藏不住,呼之欲出的往外挤,在女人到来前还特地重新梳理了一遍的发型也凌乱了大半,他看起来就像个遭贼人糟蹋过的黄花闺女儿。
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他被那人压着强势地亲吻的时候他就是享受的,她如大海一般的清爽气息通过唇舌包裹着他,让他深刻地产生她是在热爱着他的错觉,她的手臂很纤细,跟他见过的所有女人一样纤细,但这份纤细中却有超越所有男人的力量。
不论是搂着他的腰让他往她身上贴,还是强势地掰开他的腿,这份力量都让邢陆心跳加速,他的心每一次都在快速沉沦。
不!
他红着眼睛,猛地站起来,咬着唇把裹胸和衬衫的纽扣一个个系上,像是在跟谁怄气一样。
没有这个女人,他的生活只会回到正轨,他不用再分心去想她的事情,也不用思考她什么时候会来,这个小气巴拉的女人,他不过是不小心打了她一下就这么大脾气,这样的女人是没办法过日子的,他才不稀罕,就算她后面后悔了再来找他也没用,他堂堂邢氏掌权人还怕她一个女人不成?
他咬着牙,狠狠地把心里那股滔天的酸意压下去,再走到浴室洗了把脸换了裤子,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他自然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心里是把龙汣放在了要一起过日子的地位上,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对她是那么稀罕得紧。
反正只是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仅此而已。
但现实对人类最擅长施展的技术就是打脸,一击即中,毫不偏倚。
邢樾发现自家父亲最近越来越不对劲。
邢陆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几十年如一日的端正早就刻进了他骨子里,仿佛天雷也不能撼动他的整净分毫。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邢樾几乎是眼看着他消瘦下来,这个精致漂亮了半辈子的男人突然像一株凋零的月季,蔫蔫的失去了精气神,而且他看起来很焦虑,一日赛一日的不安,而他本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