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做好了谢齐然要起身吻她的准备,所以这一次她见好就收,看到对方轻闭上眼不再说乱七八糟的胡话时,便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皇室婚娶,需要经过皇上的准允。就算我应了你,你还是要向皇上请旨。”外面全都是秀女,沈筝不敢在这和谢齐然争吵,只好退一步,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谢齐然闻言轻笑一声,沈筝不在他身上扒着,他也放松下来:“我当然已经请皇上指婚了。”
沈筝:“呵呵,呸。圣旨呢?拿出来我瞧瞧!!”
“方才被销毁的密旨后半部分便是皇上的指婚。”谢齐然淡道。
“......”沈筝无语,谢齐然无中生有的境界已经从她极度厌恶上升到了叹为观止的地步,“我可是半个字都没听到,只听见密旨被沉晔撕开的声音。”
“家事没必要说给所有人听。”谢齐然说。
沈筝挤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你在南临训练秀女的事迹已经传到京城了,户部尚书被问及此事,为证清白,差点在大殿上自戕。”谢齐然撑起身子,喘了口气,才继续说道,“现在外面坐着的这些秀女,哪一个家中背景是简单的,没有王妃的名分,我该如何保你?”
沈筝愣住。
她并非未想到这一层,但越离选秀的日子近,她也就又担心,每天都做好了逃之夭夭的准备。现在想来,前些日子每天提心吊胆地醒来,在察觉到没有异样的时候长舒的那口气,是多么可笑。
“所以就算你再不喜欢做我的王妃,也先忍忍。”谢齐然垂着眼调息,沈筝久未回话,他抬起头,看着沈筝,言辞诚恳道,“好吗?”
他的声线很沉,刻意压低嗓音又让他的声音中带了一次哑意。沈筝像是被人戳穿恶作剧的小孩子,她再没了刚才的质问谢齐然的气势,略带些不安道:“我承认我是为了整她们,没教什么好话。”
谢齐然摇摇头,刚要开口,就又被沈筝迫不及待地打断:“玲妃给我的饭菜里下过朱砂,李贵妃为了夺权还把我推到湖里过,我当时躺了小半个月才好。婉嫔怨我没给她宫中用好炭火,半夜扮鬼吓我,还有莼妃,她最毒了,她假意和我交好,最后还和她们合起来陷害我。”
“我好难。”沈筝扁了扁嘴,很好意思地使出苦肉计。
谢齐然听沈筝的控诉时眉头一直拧着,看到沈筝故意耷拉着脸装可怜时,反而扯了扯嘴角,安慰道:“没关系,我不是来这拆穿你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