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帝幽幽望向身侧的贤妃。
贤妃站直了身子,缓缓走到大殿中央,朝着宁帝深深一拜:“陛下信臣妾,臣妾便无需开口。陛下不信臣妾,臣妾又何须开口?”
东方婧闻言,不由折服。
是啊,夫妻之间,失了信任,又何必多作解释?她与无忧,不正是如此么?相较之下,她与宗政扶苏这对假夫妻,反倒是相互信任,通力合作。
“贤妃姐姐,你这是无话可说了么?”安贵人适时出声,面上哭得梨花带雨,可怜极了。
东方婧取了一小片四书点心,放在清水之中泡了泡,随即放在鼻尖嗅了嗅,而后抬眸,朝着宁帝道:“陛下,下毒之人,手段毒辣,用得是鹤顶红,意在取十七皇子性命!”
“什么?!鹤顶红?!”安贵人面色大惊,狠瞪了一双眼睛,望向同样跪在大殿中央的李承德。
李承德递了个眼神给她,叫她自行体会。
如今毒已经下了,难不成她还要当场揭穿自己,到时不但死了儿子,还平白无故让贤妃捡了个便宜去!
“陛下,贤妃娘娘对一个小孩子用鹤顶红,其心可诛。”李承德忍不住出声。
安贵人恨得咬牙切齿,但为了自己的利益,却不得不跟着附和,“贤妃姐姐!妹妹自问进宫之后安分守己,从未得罪过你,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晗儿下此毒手?!妹妹真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冲着妹妹来……又何必对一个小孩子……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
面对所有人的指责,贤妃依然挺直着背,目光清冷,一言不发。
“来人!夺贤妃凤印,将贤妃带回昭阳宫看守,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探视!”宁帝埋怨似地瞪了贤妃一眼,终于还是下了命令。
尉迟真闻言,忙跪倒在宁帝跟前:“父皇!母妃做事,向来问心无愧!她不可能对十七皇弟下手,更加不可能在自己主持的书礼之上,用自己的人对十七皇弟下手!”
“陛下,这件事若真是贤妃娘娘做的,那贤妃娘娘还真是愚蠢至极。”宗政扶苏冷笑出声,“一个女人凭借自己的聪慧,得圣上赏识,爬到四妃之位,还夺得凤印,却犯了这样的低级错误……微臣倒是有些想不通了!”
“恭王殿下何必为贤妃姐姐开脱!她就是眼红我的晗儿受陛下宠爱,她是眼红!”安贵人瞪红了眼睛。
“此事疑点重重,还请陛下严查。”宗政扶苏理都不理她,转头望向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