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容妃在宁帝床畔守了两个多时辰,好不容易才将他唤醒。
宁帝抬头看了她一眼,叹息着问出声道:“朕这是怎么了?”
容妃眉头一敛,柔声道:“陛下大约是被太子殿下给气伤着了……”
她不提还好,她一提,宁帝就火上心头,额上青筋暴起,“那个畜生东西,居然在他母妃尸骨未寒之时,想着女色之事,你说……你说朕该不该训他?!简直岂有此理!”
“陛下,太子殿下不懂事,现在又没了母妃教导,难免会做错事,你别往心里头去。”容妃好声好气地劝解。
宁帝面色铁青,问道:“他人呢?”
“太子殿下许是知道错了,已经回太子府面壁去了。”容妃解释道。
“面壁?!知道错了?!呵!”宁帝冷哼出声,“他若真是知道错了,现在就该去凤阳宫看一看,至少该见一见他母妃最后一面!朕病倒了,他不留下来守候也就罢了,那是因为朕对他疏于管教,父子感情不够深厚!可是他!他是他母妃一手带大的呀!就是奶娘,那也只是个形式!德妃别的地方可能确实有不足之处,但教育太子却是倾尽心力的!哎!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呐!”
宁帝一时之间,感触万千。
容妃连忙抚了抚他的后背道:“陛下快别瞎想了,您只是太累了,一觉醒来,这些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迎刃而解?!”宁帝冷呵出声,“那是不是瑜嫔就可以与德妃被害一案划清关系,太子就可以轻易放过瑜嫔?!怎么可能迎刃而解?!就算最后查出来的结果是与瑜嫔无关,那太子肯定也已经恨上瑜嫔了,我这个儿子做事果决,难保他不会对瑜嫔母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太子殿下对瑜嫔母子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容妃摇了摇头,安抚道,“陛下就别再杞人忧天了,真要是有什么事……那也应该是瑜嫔母子对太子殿下做出来的呀。”
她意有所指,宁帝原本没听出什么端倪来,但仔细一揣摩,便觉得不对,双眸一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容妃连连摇头,“臣妾没别的意思,臣妾就是觉得太子殿下忠厚老实,陛下千万不要想多了!”
她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宁帝不好追问,但心里头已经起疑。
东方婧在汾水呆了不到半日,尉迟真便已经骑马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