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从流云阁出来的时候云浅夕已经一身的血,好似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人一般,只是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丝毫未然纤尘白净如初。
方才一套现代医学解剖下来已经让她精疲力尽。
云轻烟初始还能哀嚎中带着咒骂,可渐渐的除了尖叫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再往后便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晕死过去几十次,要不是云浅夕的丹参丸吊命,恐怕早就痛死了。
痛叫声震天,别说旁人,就连十八侍卫都不忍去看,他们从来没想过一个人可以被割的这么碎,年纪小的十八直接就吐了出来。
残忍至极的手法将他们深深的震惊了,他们平日里出任务要么就是直接杀死,要不就是监控,什么时候也没直面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倒是袁昭,从头到尾都陪伴了整个过程,沉默的看着云轻烟被折磨。
而对于这些,云浅夕倒不觉得什么,不是她心里强大也不是她变态,而是一切都从医学角度出发便不觉得有什么接受不了。在现代的时候,开膛破肚穿针引线的,她见的多了。何况有是给道上的大佬治病。
他们那群人火拼起来,什么惨不忍睹的伤都有,她已经司空见惯了。有些时候她为了帮大佬查到线索,甚至还要客串法医的角色,所以今天的手段实在不足以让她胆怯。
袁昭小心的抱着红叶的尸身跟在云浅夕身后。路上所有下人都躲的消失不见,方才一番厉吼让人闻之丧胆,加之云浅夕浑身是血,好似厉鬼一般的形容,谁还敢露面。
直到碧水居门口,云浅夕才对袁昭道:“你把红叶抱紧房间里去,我帮她换身衣服,总不能让她穿着这身污糟的衣裳走。”
袁昭点头间,眼泪夺眶而出。
云浅夕止不住心底的悲伤,却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虎口忍着。
袁昭把红叶放在床上,才退到门外去。
云浅夕此时才敢转过眼,仔细的看着她这一世当做亲妹妹的人。
红叶的尸身泡的已经有些肿胀泛白,脸上完全看不出原来俏丽的样子,大了好几圈。清白的唇再也不可能对她喋喋不休了,原本灵动的大眼睛此时正紧紧的闭着,永远也不可能再热切的看着她。
云浅夕脸上毫无表情,像是失了魂的木偶,只是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接二连三的往下坠,嘴唇也不受控制的颤抖。
不知站了多久,她慢慢的挪动僵硬的双腿走到床前,腿上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
她紧紧的抓着红叶冰冷的手指,爬在床沿无声的哭了起来。额头崩起了青筋,喉咙哽的阵阵发痛,却不能代替撕心裂肺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