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很热,不知是因为这天气,还是因为他身上的余毒未清。
安妘低声叹了口气,抬手抱住了宋悠“你瞎说什么,不叫五哥儿回来,你身上的毒怎么办?你还要不要活?”
他抱着安妘的手一僵,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其他,转身牵着安妘的手往回走去。
安妘抬头看着他苍白的面色,一时忧心道“我今儿还是不去宫里了。”
宋悠握着安妘的手,紧了一些,摇头低声道“你糊涂了,如果你不去宫里,又要解释许多,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届时又不知引出多少事来。”
她将视线收回,低声道“我以为,你是想要我多陪陪你的。”
平日里那双英气的眉毛,此刻竟看着有些无力,宋悠轻声笑了一下“我又不是个孩子,刚刚,不过是一时……胡言乱语罢了。”
眼前烈日炎炎,宋悠本是内力深厚之人,热寒不惧,此刻却因为有毒在身,额上也有了细细的一层汗,眼前,也不由自主想起了他从南方剿匪归京时的事情。
安妘将他送回了屋中,仔细交代了碧霜和心雨要注意宋悠的身体,又交代了二人继续留意这圆子里其他爱闹事嚼舌根的老妈妈们后,才转身出了院门。
宋悠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了安妘那日从公府出来时穿得火红嫁衣。
那个时候,她该是与云之定了终身。
那个时候,京城传着他的死讯,云之也该是想要将她从京城带走,只是方法不会是劫亲。
他但凡晚回来一天,云之就会带着梦文一走了之,可他不早不晚,偏偏在梦文穿上嫁衣要嫁给他这个“死人”的时候回来了,将本该属于云之的那个人给带走了。
宋悠抬眼,推开了窗子,看着外面寂静的湖面,心口一阵隐痛,不知是因为毒,还是因为其他。
明明要叫云之回来的是自己,现在这样后悔做下这个决定的还是自己。
离去的安妘已经朝东门走去,故而也在蜿蜒的小道上,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心漪。
心漪是在等安妘的,故而在安妘看见她时,她正盈盈朝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