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宋悠心中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那剑琴从怀中摸出来一张字条,字条上沾着他的汗水,半数氤氲。
宋悠垂眸,伸手将剑琴手中的字条拿了过来。
剑琴哽咽道“爷,我和你安排好的那个侍卫一同护送着心漪姑娘出城去庄子上,谁知刚出了城门,便有李宗岩冲了出来,将心漪姑娘一剑钉死在了树上,李宗岩说爷……不是个汉子,我跑回来给爷送信的时候,侍卫也被李宗岩给一剑穿心了。”
心雨听到这些,向后一退,眼睛发直,腿一软,登时倒在了地上。
剑琴虽然一直在外面跟着宋悠,但到底也是和心漪一块长大的,想到心漪被剑钉死在树上的惨状,一时心中悲戚,痛哭出声。
他边哭边说“还有那些被文墨供出来的奴才们,有几个被带出去发卖的时候,也一应被杀了。”
宋悠缓缓将纸条打开,上面只写着两个字
懦夫。
手将纸条攥住,一把丢在了地上,宋悠锁住了眉头,声音之中透着几分冷意“这一对主仆,真叫人头疼。”
趴在树上的知了声声叫着,合着剑琴喘着气的哭声一声一声合着,让这个炎热的夏日更加令人烦躁了一些。
而这样的蝉鸣,各处的人都在聆听。
宜春·宫内室当中,安琮站在屏风后面,看着窗外正与宫人玩耍的慕瑾州,男童的笑声和蝉鸣的声音一齐进到了耳中,他却是心如止水一般,面上既无慈爱,更无因等候多时而出现的不耐烦。
他的后背上已经氤氲一片,那是被汗水浸的。
深红的官服厚重,夏天也没有多么轻薄凉快,而内室当中这屏风一挡,虽然开着窗户通着风,但到底不如屏风里面有冰块放着来的痛快些。
安琮的官帽也没有摘,额上有汗慢慢流了下来,到了他眉尾的时候,安琮已经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任凭汗水从脸上滑落了下来。
他双手交叠放在腹前,深深的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