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鹿杖客拉着鹤笔翁飞快前行,可没过片刻,鹿杖客就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伤势,整个人被阴寒之气冻成一团,鹤笔翁此时虽然也是筋疲力尽,但体内的寒毒却已经被逼了出来,伤势反而是最轻的一个,他见自己师兄突然跪倒在地,急忙一把抄起他甩到自己背上,继续向前奔走。
“师兄,干嘛这么着急跑啊?来的那人是谁啊?”鹤笔翁不解的问,他只看到鹿杖客与对方对了一掌,然后便被打飞回来,拉住自己便跑,一点面子和骨气都不要了。
鹿杖客有气无力道:“来人定是武当派宋远桥!宋远桥已经来了,其他几人也怕是不远了,你我均有伤在身,此时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他话音刚落,宋远桥的声音便在两人身后响起。
“来到武当都是客,不妨留下来吧。”
两人亡魂大冒,不敢回头去看,鹤笔翁脚下正待加速,冷不防一只手掌覆在他的肩上,顿时一股巨力直接将鹤笔翁生生勒住,他的双腿更是被这股巨力压入泥土中去,再也动弹不得。
鹤笔翁从疾驰中陡然停住,又被巨力插进土中,一口鲜血登时喷了出来,神情变得萎靡不振,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而鹿杖客则从鹤笔翁背上滑了下来,瘫软在地面上,被泥水浸湿了衣衫头发,十分狼狈的样子。
鹤笔翁闷声道:“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你把我们放了,待我们养好伤势,再来武当与你做过一场!”
宋远桥走到鹤笔翁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神色十分平和,缓缓说道:“你们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怎的成了蒙古人的走狗了。”
鹤笔翁听到宋远桥这话,气的肺都快炸了,之前俞莲舟便这样说过,现在宋远桥又这样说,他不由吼道:“说的什么风凉话。你不过是投了个好师傅,不愁吃喝不愁武功,可我们呢,我师兄弟二人自小相依为命,好不容易拜了个师父,却又是个恶人,事事依顺才捡了条命,幸而练的一身武功……”
鹿杖客在一旁打断他道:“师弟,与他说那么些做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宋远桥双指连点几下,将两人穴道点住,以两人如今的伤势,没有一两个时辰是动弹不得的。
“你们且在这里等着罢。”说罢,宋远桥又径直往殷素素和张无忌离开的方向追去。
鹿杖客与鹤笔翁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却都没有再说话。
宋远桥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就追出几里路去,但却一直未看到有女人和孩子的身影,不由得眉头一皱,折返身形又往回走来,待看到鹿杖客和鹤笔翁的时候,他停下脚步问道:“你们可有见到我五弟的妻儿?”
鹿杖客没有说话,鹤笔翁看了看他,转头对宋远桥道:“你方才去的方向,便是那母子前行的方向,至于其他,一概不知。”
宋远桥听罢,突然整个人一跃而起,直接开到旁边一棵大树的树冠之上,脚踩着一截树枝,向四下张望着,这时他突然看到在相反的方向,有一群人正朝树林之外跑去,看样子像是一群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