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小孔氏还住在正院。
宋远洲到的时候,小孔氏正着人摆了饭桌。
她一眼看见宋远洲来了,精致的眉眼中透出一丝诧异,眼睛微眯,眉头微挑,又在宋远洲的脚步中不得不迎他。
“远洲怎么起了大早到这里来了?今日且冷呢?你父亲同我都不需你这般请安的。”
她这么说,房中有人“咦”了一声,袖口还没守好,便转身出了内室。
宋远洲一眼看见那人穿着鸦青色锦袍,一把胡须打理得恰到好处,看过来的眼神满是关切。
他心中不由地一酸。
“父亲!”
他一步上前,长鞠一躬。
宋毅一怔,连忙两手扶起了他。
“这是怎么了?”
宋毅手中的温度稳稳地传到了宋远洲手心,他心中一暖,在宋毅和小孔氏惊讶的目光中稳了一稳。
他道,“今日是上元节,儿子一早起身便觉得身子轻快了许多,平日甚少来给父亲母亲请安,今日不能再偷懒。”
他这般说辞,说得宋毅脸上露出了笑来。
他打量着宋远洲,问他“果真觉得身上轻快了吗”,又问他这几日服药之后,身子状态如何。
宋远洲一一回应他,眼角却瞥见小孔氏嘴角微微压了几分,目光不住地打量着他。
宋远洲自然谈不上一夜之间病痛全无,但脑海中还保留着那一世的记忆,那五年间老太医替他调理身体,如同重塑金身一般用的药,他都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