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英问男孩,“你是厚朴吗?你和茯苓姐姐帮了我,我很感谢,但我困顿窘迫,可能都不会有机会度过去了。”

    计英看不到外面的天光。

    厚朴摇了头。

    “你说的不对,什么难事都能过去,我家受难的时候,姐姐是这样说的!”

    他说着,拉住了茯苓。

    计英看过去,看向了茯苓脸上。

    茯苓跟她笑笑,笑得淡然。

    “是啊英英,厚朴说的没错,我父亲过世后叔伯争产,我和厚朴当时如被群狼环伺,你都不能想象那时候的情形,我当时那么难,这不也过去了吗”

    计英家宅和睦,父亲的家主很有威望,族里的事情井井有条,所以计家被抄之后,旁枝也没有完全过不下去,还能勉强度日。

    但茯苓家里不一样。

    茯苓父亲是个画师,因为招惹权贵被人打了重病不起,日日延医问药,很快家底就掏空了。

    族里叔伯兄弟不敢去招惹权贵,甚至连茯苓父亲的事情都不敢过问。

    茯苓上门找人帮忙,无不被撵了回来。

    没人帮忙,茯苓只能依靠和她的未婚夫,父亲的徒弟潘江潮。

    潘江潮打听了一个金陵城里的大夫,很有威望。茯苓把家里最后的钱都拿出来给了潘江潮。

    潘江潮让她放心,“师妹,钱在我在,钱丢我亡,我一定会把那个大夫请过来!”

    谁想到,就在潘江潮走后第二天,自金陵到杭州全下起了大雨,四处河流倒灌,堤坝决堤,不少人被大水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