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一愣,险些笑出声来——看不出来,他居然是有几分记仇的。
他转向冯文圣:“那个铃铛,给我看看。”
“我刚才查验过了,这的确是赵著当年降妖所用的掷火流铃。”冯文圣将铃铛递到时轶手中,“但我总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赵著不是还在闭关么?他那小儿子凭什么就敢拿着他老子的铃铛四处送人?”
时轶接过流铃,随口道:“你是说这铃铛上做过什么手脚?”
“难说。反正我是没看出来。”冯文圣道,“说不准是他老子授意、亲自做下的手脚呢?”
“我师父不是那种人。”
一旁的谢长亭忽然开口道。
冯文圣愣了一下,又笑起来:“哎,忘了这还有个赵著的徒弟了——小友啊,要我说,龙生龙凤生凤,这儿子品性不行,当老子的多多少少也有点问题。”
“见微真人日月入怀,的确不是会做这种小手脚的人。”时轶却说。
他将铃铛抛还给冯文圣:“没问题,你拿着用吧。”
“得嘞。”冯文圣接过流铃,收在了袖中,又道,“你二位作何打算?”
“依我之见,他们上善门的人既然已经跟到了此处,这几日多半还会再次前来。若是时兄你一人也还好,皮糙肉厚的,抗打;可眼下长亭小友重伤初愈,若是日日奔波,恐不利于恢复——这样,我倒是有一个好去处介绍给你们。”
时轶:“怎么,你又要给你哪个徒弟介绍生意?”
冯文圣:“……”
冯文圣:“哎你怎么老拂我面子呢——人家早八百年就自立门户去了,现在和我宗没有半点关系!我可是真心实意地要给你们介绍去处!”
时轶这才道:“说说看。”
“流离谷听说过么?里面有一家医馆,名为长生堂。那堂主二十年前本是我最得意的弟子,谁料有一日,他非说什么‘通天彻地又如何’,不肯再修道了。我见他道心不澄,再修行下去也无益处,就准他回凡间钻研医术去。后来他便开了这一家医馆,成了流离谷中远近闻名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