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天才蹲在窗前看楼下的汽车,毕兜兜满屋疯跑。
给方南递了一个洗好的苹果,毕梓云朝着毕兜兜抬起下巴:“留守儿童。”
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以及他的苦逼哥哥。”
这几年,毕秉峰和以前一样,经常待在外地出差,十天半个月回不了家。毕兜兜的母亲过年前回老家办事,把毕兜兜放在市里的一家托管机构托管,准备等事情办完,再把兜兜接回家。
没想到托管机构突然接到防控通知,让家长们都把孩子接回家,最近尽量不要出门。毕秉峰和毕兜兜的母亲因为出入管制,一时半会都回不来,毕兜兜一下子就没地方可去了。
毕秉峰犹豫很久,还是给苏丽娟打了个电话,问她能不能帮忙带兜兜几天。如果苏丽娟不答应,就只好找个远房亲戚,把兜兜带回乡下。
苏丽娟对毕秉峰没什么好脸色,在电话里对他们一家人冷嘲热讽了半天,说这孩子真惨,一年有大半年见不到爹妈,也不知道长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毕秉峰气得挂了电话。
虽然话是这么说,苏丽娟最后还是把小三生的儿子从托管所接了回来。
接回兜兜的第一天,苏丽娟把他扔在客厅里自生自灭。兜兜一直哭着找妈妈,毕梓云专门下楼买了两盒牛奶,好不容易才把弟弟哄乖了。
接回兜兜的第二天,毕兜兜吃饭时漏嘴,苏丽娟嫌弃地瞥了他好几眼,最后还是拿起纸巾,擦走了他嘴边的饭渣。
接回兜兜的第三天,兜兜不再喊妈妈了,从早到晚跟在苏阿姨后面。苏丽娟翻出放在床底的纸箱,拿出毕梓云小时候上台表演时穿的小西装,给毕兜兜穿上。
苏丽娟对毕梓云说,她并不想管兜兜,只是觉得兜兜他妈给兜兜买的衣服太丑,不符合她的审美。
接回兜兜满一周,苏丽娟完全把毕兜兜当成了自家小儿子。
方南回来的时候,她正好出门囤积物资,顺便给毕兜兜买童装和酸奶去了。
“我妈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软。”看着全身上下焕然一新的弟弟,毕梓云对着方南慨叹,“她表面上说不喜欢兜兜,其实心里都快喜欢化了。”
“你弟弟身上有你小时候的影子。”方南盯着眼前的小孩,“也许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