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已久的暑假终于来临,毕梓云每天的日子却并不好过。

    最初是老妈那里施加的压力。

    因为沽南的课业比较重,毕梓云一开始还两周去找老师上次提琴课,随着学业压力越来越大,他干脆直接请了长假,想等到放暑假再接着上。

    在放假后上的第一节提琴课上,毕梓云的老师刚听他拉完一段,就皱起了眉头:“毕梓云,你这拉的都是些什么?”

    毕梓云十分心虚:“太久没练,有点手生了。”

    “还指望你明年代表市里去参加全国的艺术比赛呢,”小提琴老师说,“以后每天都给我过来练琴,听到没!”

    提琴老师马上打电话对苏丽娟告了状。结果从那天开始,每逢周二,四,六下午,毕梓云就得乖乖拎着琴去上课。

    除此以外,又因为毕梓云侥幸混进了快班,苏丽娟担心儿子接下来的两年会跟不上,砸重金给他在沽南附近的教育机构报了个一对一的数学补习班。

    以这座五线小城市的物价,花三百元补一小时数学课,连毕梓云都替自家老妈感到肉疼。

    于是从放假的第二周开始,毕梓云就开始了早上补数学,下午练提琴,晚上做暑假作业的悲惨生涯。

    上次给方南发的消息,也不知道方南有没有收到。但他也因此刻意留了个心眼,在老妈手机里给方南新建了个联系人:最强大脑F。

    周日早上八点半,毕梓云用枕头捂住头,迷迷糊糊地按掉床头的闹钟。

    又闷头睡了一会,他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

    他捞起滚到床底的青蛙闹钟,把掉出来的电池塞了回去,敲了几下蛙头。在一片刺耳的“呱呱”声中一看钟表,发现已经九点十五了。

    九点半就要上补习班,只剩下十五分钟的时间。

    老妈一般要睡到十点多才醒,毕梓云用五分钟时间洗漱完毕,在餐桌上拿了个餐包,三两口啃完就往家门外冲。

    毕梓云每天早上都是打车去补课,今天也不例外。他在小区门口拦了好久车,才终于拦到了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