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颗一颗地扔着石头,起先还没注意身后有人走来。直到林缙也靠在了池塘的围栏上,我才侧头去看他。
我表情平淡,他却笑面如花,见了我像是很高兴的样子:“徐陌?”
“嗯。”我点了下头。
“这次演讲好像没几个学姐学长参加,你也是新生?”他说。
我继续点头。
这样冷漠的回应完全是因为我心里还在别扭,在自己优秀的领域被别人抢占第一。不过转念一想,这世上本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林缙来找我说话,爱答不理的我反而显得特没礼貌。
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没礼貌,所以我眼珠一转,说:“你得了一等奖啊,好厉害。”
“论站在台上那状态还是比不过你啊,”他也许只是客气一下,接下来又说,“我的高中每学期都会要我去省里参加英语演讲比赛,弄得多了也许更有经验些吧,徐陌,你是哪儿的人啊?”
“我家在川城。”
听了这话,他立马惊讶道:“我也是川城人!你高中念的不会是一中吧?”
那倒没有。我摇摇头:“我读的是附中。不过听说一中是挺变态,各种竞赛搞得如火如荼。”
“现在总算从十八层地狱逃出来了,哈哈哈……”他大笑几声。
男人的友情来得快,几支烟,几杯酒,就可以称兄道弟。男孩的友情来得更快,尤其是现在,正值青春,一个小小的共同点,哪怕是都喜欢篮球,都讨厌某种食物,就能天南海北地说到一块儿去,邀着肩膀肆意大笑。
林缙说,他前不久刚过完19岁生日,而我才18岁,他就贱兮兮地逗我:“怎样?以后就叫你弟弟。”
我推了他一下,说“才不要”。
不知何时我们走到了操场,话题也转到了川城的特色美食上。我们不愧是老乡,在口味上都对辣情有独钟,不过说得再多,我们中午也只是在食堂吃了碗臊子面而已。
上了大学,饱受高中生活摧残的学生们基本得到解放。有人空闲时间爱窝在寝室吃零食,偶尔看看杂书,比如李青宏;有人爱水墨丹青,陶冶情操,比如文卓;也有人风风火火在校园里广交朋友,比如霍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