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贼分兵了,如我所料的分兵了,也象我军所期望一样的分兵了。”
“调虎离山计不可能成功,瞒不过陶贼,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被陶贼识破,这点我非常清楚,文若先生事后的也警告过我,说陶贼不可能中计!我军用计调虎离山,只会给陶贼将计就计的机会。”
“陶贼将计就计我不怕,一切都在我和文若先生的意料之中,陶贼不露破绽无所谓,我了不起就是不中计,不给陶贼与我决战于野外的机会。但陶贼只要稍微露出半点破绽,我马上就可以将计就计再计,大破陶贼!这一点,我有自信,文若先生也有把握!”
“只有一点没有被我和文若先生提前料到,那就是陶贼会把他的作战队伍一分为二,两万留守大营,两万西进去阻拦我们不可能存在的援军!我与文若先生此前千算万算,惟独没有算到陶贼会如此分兵!”
“陶贼没有中计,之前为了yin*陶贼中计,我命令叶县的守军放弃城池,全军回援襄城,并且要求叶县队伍分出小队驻守襄城西南一带的山僻小路,多树旗帜以作疑兵,用以欺骗对许昌西南情况陌生的陶贼斥候。”
“陶贼连派斥候侦察都省了,直接就分兵了,这点足以证明陶贼早就明白我是在调虎离山,为了早些诱使我军出城决战,陶贼干脆连派斥候掩饰都免了,直接就分兵了。”
“陶贼是在诱使我军出城,但陶贼更是在挑衅!在藐视与激将我军!嘲笑我军的残余实力,已经连他的一半实力都斗不过!”
“陶贼这是在告诉我曹某,他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所以他给我一个孤注一掷与他公平决战的机会,他只使出一半的力量,正面对决我最后的力量!我如果不抓住这个最后机会,以后就再没有战胜他的机会了!荣辱存亡,站着死跪着活,已经在我曹某一念之间!”
抒情一般的介绍完了目前的大概情况,也分析了陶副主任的恶毒心理,曹老大沉默了片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与情绪,然后才向面前的曹军文武重臣说道:“诸公,说话吧,你们认为,我曹某与你们,是否应该抓住这个机会,与主力一分为二的陶贼队伍决一死战?”
“战!”几乎所有的曹军将领都怒吼了起来,“陶贼如此藐视我军,和他决一死战,让陶贼尝尝我们的厉害!”
“丞相,陶贼的分兵已经到了那里?”程昱关心的是另一个重要问题,“有没有可能迅速回援许昌战场?”
“今天清晨,陶贼的队伍在许昌四十里外的颖阴渡河,然后继续西进,到现在申时,还没有收到陶贼分兵队伍回头的消息。”曹老大简要的答道。
“这么说来,我军至少在明天清晨之前,不用担心陶贼分兵回援战场了。”程昱低头掐算路程,然后抬起头来,迟疑着说道:“丞相,昱认为可以考虑破釜沉舟,陶贼五万兵力分走了两万,余下的三万兵力既要保护鄢陵粮仓,又要留守主力大营,可以动用之兵最多只有两万。而我军有城池可守,可以出动三万左右的兵力出击,兵力占有优势。”
“战争不是简单的兵力加减。”荀攸反对道:“我军纵然可以出动三万军队,但我军队伍伤者众多,又队伍构成复杂,一二线队伍各部各曲战斗力参差不齐,未必能够对陶贼的两万主力形成压倒性优势。”
“公达先生虽然言之有理,但公达先生可能忘了一件事,我军是哀兵作战。”程昱反驳道:“陶贼乘人之危,乘着我军与袁绍苦战获胜后不得休整的机会趁火打劫,我军将士早已都是义愤填膺,只要再对各军各营晓以生死存亡在此一战之理,不难将我军士气鼓舞到高昂状态,士气高昂则军心振奋,军心振奋则胆气倍生,足以弥补伤病带来的影响。”
曹老大微微点头,赞同程昱的这点看法,事实上曹老大也一直在引导着曹军队伍的情绪,在徐州军队咄咄逼人疯狂捕杀曹军斥候时,曹老大一再拒绝麾下众将的请令出战,目的就是为了让军队将士充满憋屈感,让这些屈辱化为愤怒,在曹军将士胸中酝酿发酵,当怒火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后,曹老大在突然下令出战,这些怒火自然也就会象咆哮的火山一样的爆发出来,让曹军将士的战斗力为之倍增。
“既如此……,全凭丞相裁决。”荀攸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退让,向曹老大拱手说道:“攸只想最后提醒丞相一句,破釜沉舟的背水之战,获胜则固然所有问题迎刃而解,败则一败涂地,我军再无翻身希望,至少在许昌战场上再无翻身希望。倘若丞相坚持据城而守,旷日持久后,我军未必没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