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如此文化盛事教育壮举,我们白鹿洞书院如何能错过?吴仲珠也在这里恭请李大人在南丰府为白鹿洞书院拨地建房,白鹿洞书院愿意为天南民众的民智开化尽一份力。”坐在斜对面不远处的一名黝黑皮肤中年男子微笑着插话,声音虽然不大,却是异常坚决执着,听得二人也是相视一笑。
见无锋把目光投向对方,苏秦连忙介绍道:“大人,这位是白鹿洞书院的侯山先生。”
无锋恍然大悟,吴仲珠虽然名声不彰,但说起侯山先生在帝国文化教育界却是无人不晓,早已压过其本名,连帝国文教卫生总署署长魏忠行也多次提及此人,执掌九江白鹿洞书院。此人自幼聪慧过人师从杨琅、陈音二藏书大家,博览群书,才思敏捷,曾任帝国东海郡彭城府城守,下车伊始,他就颁行了许多宽民便民条令,同时,严禁下属胥吏营私舞弊。一切政事自己亲自过问,狠狠刹住了手下吏员长期滥用职权,盘剥民众的歪风,受到了全府百姓的交口赞誉。后因与上司不睦,辞官不住,彭城百姓百般挽留,皆因主意已决,终究归家治学,成为九江白鹿洞书院主事,其人主张教学当因材施教,循循善诱,其著《本经义》和《经义说》立意新颖,见解独特,成为当代士子必修之书。
“侯山先生大名李某早已如雷贯耳,今曰得见,实乃李无锋毕生幸事,白鹿洞书院心系天南民众,李无锋在此再次代表天南民众谢过。”无锋躬身又是一礼,慌得吴仲珠连忙起身抬手虚扶,让过无锋这一礼。
厅内气氛愈发热烈起来,萧唐和苏秦二人也适时加入了谈论行列,三人分别与会客厅内众多大家学者探讨政务学术,萧苏二人本来就是博学多人,萧唐原本是北原才子,苏秦则是江东名士,口才亦佳,纵论经史典故,艺术,无不信口拈来,也让一干自命不凡的学者士人见识了无锋麾下并非弱者。
而无锋则更喜欢与那些被一般士子视为上不得台面杂学的学者们探讨,如江东工艺大家徐光启,东海杂学学者宋应星,五湖农政学者贾思勰,三人在当地皆被士绅视为不入流的旁门左道,但在曾到西大陆求学的无锋看来,恰恰是这些不为人们重视旁门左道却能在经济发展众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这正是西大陆这一个世纪来经济突飞猛进关键。
整个接待会让一干人等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无锋也是兴致高昂,午间更是准备了盛大的接风宴为众人接风洗尘,并安排了众人在西北、关西、北吕宋等地的视察参观行程,让众人充分感受到无锋的一腔热诚。
天水城东的难民营在无锋和萧唐二人的亲自过问下以最快速度搭建起来,多达五十个的大型难民营分布在天水城东郊方圆二十里内,而在战备署和文教卫生署组织下,大批被临时抽调集中起来的大夫郎中也编成组,在抽调来的警备士兵的协助下开始用硕大的铁锅熬练药液,并开始进入难民营进行逐一防疫和消毒,而北吕宋第二师团也从汉中调往天水,负责封锁难民营的进出,监控天水通往整个西疆领地内的各个通道,防止有难民私自潜入西疆领地。
大批的粮食从陇东、汉中等地源源不断的运往天水,以保证难民的正常生活,而各种药材和物资更是以最快速度输往天水,境内所有药铺被勒令接受政斧临时监管,以确保防疫用药材的充足供应,从金州、巴山、泸江等几个产药大府通往天水的大道上运送药材的车辆络绎不绝,各地关开对这些悬挂有内政署和战备署联合签发的紧急令旗的车队一律优先放行,使得车队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到达目的地。北吕宋和缅地地方政斧也开始行动起来,为准备接受移民做着前期的各种准备工作。所有国家机器都以最快速度运转起来,以保证源源不断涌向天水的难民能够顺利转移。
“这是李无锋的请求还是最后通牒?如果朕不同意他的要求呢?他是不是就不打算向帝国战略储备局卖出粮食了呢?”脸色阴晴不定的司徒朗一身杏黄绣金滚龙袍,左手中的杯盖轻轻的拨弄着右手茶碗中漂起的茶叶。
他的面前站立的宫装丽人低垂着头,不过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脸上一样是迷惘中带着一丝惆怅,而在斜对面,另一名宫装丽人同样以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她,似要将对方的身体看穿。
“皇兄,这只是李无锋要求我呈送给您的信函,小妹我虽然也知晓其中内容,但至于说其中究竟包含着什么样的含义,我也无法说清楚,只能由皇兄您自己来判断了。”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站在大殿中央的鹅黄宫装丽人轻轻扭过头将目光望向殿外远处,显然是不想就这个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
司徒朗灼灼目光在自己面前这个宫装丽人身上逡巡了几遍方才淡然启口道:“十七妹,你与那李无锋已经同房了?”
鹅黄宫装丽人脸色顿时一红随即神情一冷:“皇兄何时对这些事情也关心起来了?李无锋是什么德行,皇兄难道不清楚?小妹是他的未婚妻,在他的地头上,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足为怪。”
“哦?你是说你失贞并非你所愿?”司徒朗脸色阴沉,一双眼珠转个不停,让原本俊朗的面容也连带失色不少。
鹅黄宫装丽人怔了一怔,似在回忆什么,半晌后才答道:“此等私事,与大局无碍,小妹不想回答。”
“哼,只怕十七妹早已忘记了当曰父皇吩咐的话语,全心全意投入到那李无锋的怀抱里去了吧?”一直在一旁未曾搭言的湖绿宫装丽人终于插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