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忖修为不济,陆吾未急着与众人一同冲上前去,待到旁门得人也各施神通飞遁,他身边便空无一人了。眨眼的工夫,蜂拥而上的炼气士们便那那处山谷团团围了住。众人遁光颜色各异,与那谷中射出的五色光华交织一处,天地间的色彩愈发斑斓陆离了起来。
    又过数息光景,诸般异彩浓郁到了极致,谷中忽地生出山崩地裂也似的一声巨响,顿有无量天地元气以那处为中心爆发了开,只一下便将四周山丘掀去了丈许厚的一层,天上雷云与地上羊角旋风也被一并摧散。
    见得离那处过近的一众人中,很是有些修为弱的都被陡然爆发的天地元气打散了护身遁光,继而被远远掀飞出去,陆吾惊得连把南岳火神幡使出,划出一个圆形的光罩,这才免了被活埋之苦。
    不久,天地间先前显然的诸般异彩已然尽数消失不见了,山谷周遭的炼气士也少了许多,想是都受了元气爆发的波及,没能耐站得住脚;仍自坚留附近的,俱是修为高深之辈,类如四方魔教之流。
    出乎陆吾意料却是正教十派的小辈们,那一干人等修为虽还差劲,但未被掀飞,只是位置被冲得有些散乱,显然倚仗了上好宝贝护体。
    如那丹辰子的背后一副铁翼,乃是地煞八层的法宝,唤作“飞翼剑”,乃是峨眉剑派一代长老冰如真人当年随身之宝。
    再如正一派五人结成了一个梅花阵势,当中有一张“金光神符”镇压。这符却是正一派长老所制,放于龙虎山上清宫天师阁里受万民香火祭炼百年而成。此物虽是材质平平,只是黄纸朱砂造就,妙用却不下寻常十八重禁制的法宝。
    小雷音寺众僧的身周有“五龙法杖”与“罗汉珠”护持,这两样乃是受过历代高僧长老佛法加持过的法宝;宝树庵众尼所执的却是“清净玉瓶”与“庚金宝树枝”,亦是其门派中长老练就的佛门法宝。
    五岳仙派的门人们合力撑起一个由五色岚烟结成的罩子,名唤“五行罩”,却是五岳仙派的祖师自五岳大山中采五岳精气练就的一件随身法宝;
    崆峒派祭出了一件名唤“崆峒印”的镇教之宝,三个门人齐齐躲进崆峒印下避过了一难。
    罗浮派的两个弟子祭出了一件唤作“造化壶”的宝贝,皆都躲入其中,陡然爆发的天地元气未能撼动这件仙流中的知名法宝分毫;
    茅山派弟子头祭出的则是一枚贴着符纸的黄皮葫芦。这件法宝的名目唤作“斩将葫芦”,名头不在罗浮的造化壶之下。
    昆仑派众人现了“九龙印”、“刑天盾”、“昆仑钟”三样宝贝护身,件件都是地煞禁制在七十重以上的法宝。
    这些法宝中,陆吾一件法宝都叫不上名目来,但只看各自威势便知不凡。他一时间眼热不已,心道:“正教十派众人亮出这些个宝贝,怕是哪样都不比别家门派的镇教法器差。若非这几家门派实在太过扎手,此番来莽山的众人也不必等什么仙府出世,抢上这些小辈一遭便够发家了。”
    在场众人却也真如他所想,个个都被正教十派的小辈们使出的宝贝牵动了目光。只是看到向来与正教不对付的四方魔教都未曾出手生事,众人也知出手夺宝的后果,未有一人真个去付诸行动。
    “无怪这帮小辈们个个都把傲字写在脸上,我若得家底如此硬实,更兼有威能至大的法宝护身,除非遇了胆边生毛的,想来没哪个敢来讥我嘲我。”
    掐灭心头念头,陆吾甩头一笑,又想:“我如今虽修为不济,但有五岳真形决和天星图在身,又有五岳神幡的炼制法门,假以时日必定超过他们去了。且先把修为提升上去了,等到了元神境界,便是蛟龙入海再无拘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