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守本分之时,凌嫔也尽心尽力愿为楚子凯的衣食起居费心出力,得不到回应,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此刻知道他封了新宠,竟如此大方还愿为虞昭寻来这补身的珍品。用贤良淑德四字形容了她都觉得辱没了。
面对如此完美的佳人,虞昭不由惭愧,反观自己,为何会知道这样多呢,还不是凭着心中那点小气,从前在楚宫便在意得不得了,把入了东宫里的几位女子何长相性格长处,摸了个底。
旁人也就罢了,对比起这位凌嫔,虞昭当真觉得自己又时有些太过骄横了,一点都没个贤妻良母的样子,不知楚子凯到底是喜欢上自己什么了,遂有些颓然,对自家祖母说出闺中酸言:
“天天都在身旁的人,再是外人,也疏远不到哪里去,那位凌嫔,能做到如此大方得体,我自认不如,祖母看,就算她给我送了这样一份大礼,我还是觉得在意,觉得怎样对她感激都好,却就是不想对陛下说她的好处,怕陛下嫌了我而喜欢了她。我生来就是这样一个不大度的人,装都装不出来。”
虞昭从来坦然面对人性,好如淳朴善良忠义等,坏如自私贪婪邪淫等,从来都一视同仁,包括自己的所有的劣性都看得一清二楚,越是如此,越是抓得住面对不如别人之处,承认得就越快,越有自卑感。
“所以我与你阿祖从来不为你求何名分……”听了这些酸话,南荣夫人眼角皱纹笑得还深了些,拍了拍虞昭的手,安慰道:
“真正的在乎,才会起你这般的心思呢,愿意拿一生陪着他,所需的代价只是要求他这个人的心是你的,绝不会如凌嫔她们那般把自己心爱之人推与她人怀抱。若真有女子能做到此举,只分三种,一是自持贤德爱他并非彻底爱他,二是懦弱无能不敢争取,三是以违心之举换贤德之名,这三者,你都不是,对此,祖母很欣慰。”
虞昭急切问追道:“让我如此不算自私?”
南荣夫人佯装不快,抬手轻敲了敲她的头。“可见先前我与你说的话,你全当了耳旁风,都说了,他心甘情愿给的东西,你心甘情愿受的东西,那就是你的,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害怕被人夺去起了小心思,是人之常情,不算自私。”
虞昭又问:“那如凌嫔一般的其余宫妃怎么办?她们一个个也正值青春妙龄,我就依着自己心意霸着陛下,她们不服,吵闹不公时我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