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谢承钧在梅花村外转了一圈,抱了一堆木柴回来。
魏衍默默的往火堆里添柴。
一股凉风,侵入衣领,魏衍紧了紧披风,这才想到,竟然深秋很久了。
“殿下,那些人已然掌中之物,要不要收网!”谢承钧说完,径直蹲下把手里的柴丢入火堆里,并用树枝勾了勾,燃起的木料蹭蹭的直冒火焰,他继续道,“虽是一些一般杀手,可是幕后之人,来头应是不算小,尚且这一线连这一线的往出拆,就算大鱼藏的再深也有腥气不是,何不先提来审一审。”
那日魏衍在拓华镇上遇险时,他就已经盯住了那些贸然行凶的杀手,可谓一窑子杂货,不过那娘子风璇倒是个尤物,却不知是谁家的蠢物。
“现在收网,倒没什么实际用处,既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想必我离开晋安的消息也是从宫里发出去的!”看来有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宫里?要派人着手处理么?”谢承钧勉强的看向魏衍,突然又问,“他们既是北渊的杀手,那宫里的人岂不都是内应。”
“还有,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潜进去的,看来,宫里并不安生啊!”
魏衍斜斜抬眸望向隐于篝火中的谢承钧,轻笑出声,像是对他的认知很是赞许,“正二八经的家贼而已,何故再怕多养些时日呢,毕竟各方主子培养起来也很是辛苦呢不是,何况,又不止北渊一处。”
“殿下,不是吧,等那些人养肥了,您可就遭罪了,眼睛的沙子您也容得这么久,真是难得!”谢承钧扔下手中烧黑的树枝,上前一步,语气里有一丝隐隐的不安,那殿下此次出宫,恐怕多是情况不妙了,他又有得忙了。
“殿下,人带回来了!”
树林里突然有人出声,同样黑色的衣袍,可手里拖着的人,一身血腥,浅浅看过去,那人身上的出血口极细,可血量惊人的涌出,昏黄的落叶上满是血迹。
“江别,江侍卫!”谢承钧目光冷厉的盯向他扔在地上的人,眼里一闪茫然,后又转向魏衍,询问道,“这人是……”
“丞相府的人,”魏衍冷笑,淡淡扫了一眼地上那人,起身走近,他将手里燃着的树枝抵在那人的下巴上,原本昏迷躺在地上的人,因为树枝上燃着的火焰,吃痛的睁开眼睛。
魏衍丢下树枝,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捏上他被火烫出血的下巴,“醒了,睡的可好?”
地上的男人手脚经脉已被生生砍断,嘴被黑色的布条勒住,只能惊恐的睁着眼睛,伤残的双脚死命的挣扎,想逃到一边的树后,离眼前的人远一些,仿佛眼前压根不是一个人,而是修罗厉鬼。
魏衍默不作声,任由他一直缩到树后,慢慢的将手指上粘稠带皮的血用帕子擦干净,笑的优雅高贵,似乎在看着一个会动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