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裴其姝怔了怔,犹疑道,“国师应该什么都跟你讲了吧?”
“你知道那一战大庄是怎么输的、你也清楚越启死的不正常,”裴其姝的心里很乱,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的,“你不会坐视不管的,你能把一切处理好的,对吧?”
东宫四臣与太子的感情都很深,太子肯定不会对越启可能的死局无动于衷……而如果连东宫太子都主持不好北边战事,那裴其姝就算早早知道了结局,也没多大用了。
知道了也是枉然。
并不是她知道对北之战大庄最后会打输,就能如有神助一般指挥战事破局胜利、或者成功引导大庄去如何避开这一劫的。
所以说,有时候,预言这种东西就真的很鸡肋,除了让你能早点开始努力挣扎一番外……等真走到最后,可能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得了。
东宫太子静静地凝望着裴其姝半晌,蓦然笑了。
裴其姝被他笑得头皮隐隐发麻。
“所以,”东宫太子俯下身来,与裴其姝轻声耳语道,“这就是迢迢选了那边、舍弃我的原因么?”
裴其姝猝然睁大了双眼。
“就因为我什么都‘知道’、因为我什么都能自己‘处理好’,”东宫太子嗓音轻柔,语调发凉,“因为在你看来,你并帮不到我什么;而我则即便没有你,也不会有什么……所以你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放在随时能够去舍弃掉的那一边了,是么?”
“你,”裴其姝瞠目结舌,一时气结,胸脯一起一伏好半天,都才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半句:“你这话说的,你觉得我是在扶贫么?”
“谁需要我就选哪一边、谁可怜我就听谁的?”
东宫太子面无表情地望着裴其姝,没有应声,但也没有摇头。
那是一种不置可否的默认状态。
裴其姝觉得自己隐隐有点快要被气吐血的征兆了,气急败坏道:“那你是不是还觉得,先前我是因为可怜你、才答应和你在一起的?”
东宫太子紧紧地抿住了唇角,脸上僵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