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滕之已……”

    宁戊忍不住又点了根烟,烟雾扑朔迷离,她仰着头,似乎陷入了回忆。

    “十七?十八?二十?”

    她皱眉:“谁知道呢。就记得那是个下雪天,屋子里‌冻得要死,甲丁就把那混小子领回来了。”

    她浑身是伤,半死不活地躺在木屋里‌,手里‌是半块抢来的,冷透的馒头。

    说来也可笑,她为了这半块黑面包没了半条命,抢到手里‌,却连吃的力气都没有了。

    冷风把木门呜呜地刮响。

    雪粒顺着缝隙嘎吱嘎吱地贴到脚底。

    突然,门就被甲丁从外拉开了。

    他身后站着一个人。

    那就是滕之已。

    看上去和甲丁一模一样。

    宁戊第一时间从床上条件反射跳起,警惕地看向门外。

    “这是……”

    “我是他弟弟。”滕之已接过甲丁的话,礼貌地摘下礼貌,朝她微微低头,“滕之已,协律之环的协调员。”

    他身穿黑色毛呢大衣,衣角在暴风雪中翻飞。灰绿色眼睛宛如被大雪遮掩的绿宝石,五官柔和,似乎随时都能被冰雪覆盖。

    太像了,就连银色短发也和甲丁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