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隼想打开灯,他现在迫切地想看见金恪的脸,可摸了一阵,他什么都没摸到。视觉被剥夺,嗅觉在余潮中出现了短暂的几秒的空档期,只能听到心脏剧烈的鼓动,在黑暗中的鼓动。
后背黏着湿潮的床单,如果汗有颜色,游隼怀疑床单上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形状……不,也不是人的形状,他不是平躺着的。
金恪推开他手,还顺手把被子给他拉上了。
盥洗室透出一丝亮光,门又关上。门一关上,游隼立马翻身坐起来,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打开床头灯去拎了脱下来的t恤兜头套上,换好裤子,把浴袍挂回去……在穿上鞋以前,他犹豫了下。
柜子上有纸笔,他撕下张便签纸,草草写了句“我先回去了”。
怕金恪看不到,出来以后还找他,游大少爷准备写两张,一张贴金恪枕头上,一张贴金恪那头的床单上,但他携两张便签纸要贴上去了,才不太确定地想:他这就回去了,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不但白嫖,嫖完后还跑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白嫖金恪了,薅羊毛也没他这么薅的吧。
活了快二十年,这还是游隼第一次干白嫖这种事。
可要临走前再给金恪转笔账吧,他怕改天见面金恪把他打一顿。
游隼拧起眉头,又把那两张便签纸团一团,手腕一勾,正投进垃圾桶里。他趿着拖鞋,踩在软地毯上,不出声地在盥洗室门外兜了几圈。
他觉得这么干有点儿变态,可还是没忍住,在离门不太远的地方竖起耳朵听了听。
可能是门隔音效果太好,他什么都没听到。
他想:要不敲门进去搭把手帮个忙?
可金恪的信息素怎么办?
要想不“闻到”信息素,光不用鼻子吸气是不够的,除非他进去一口气从头憋到尾,不然没有作用。信息素是作用于脑神经,不光作用于嗅觉细胞。
做人么,要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