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笼在沉沉夜色下,看起来更加陈旧晦暗。
二楼客房只有一间四方小窗是敞开的。窗口没有光,也不见人影。
半透的纱帘被风吹动起伏不止,好像飞扬的魅影。
片刻,一只光洁纤细的胳膊从窗边伸出来,指尖在空气里蜷缩两下,刷地一把拉上了遮光窗帘。
炎驰轻嗤一声,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白毛已经走了,车队里的人还在嘘他,其中方坤腾声音最大:“……他个傻逼还好意思叫唤!捏驰哥刹车这账还没算呢啊!”
有人接上:“日,那孙子手是真黑!这他妈要是真给他捏刹闸了,得是闹出人命的节奏……”
“就是欠收拾,不遛他一下还真以为自己多牛逼了,驰哥速度就没操起来,不然能套他圈——是吧驰哥?”方坤腾扭头,昂着下巴问红蓝色车服的男人。
炎驰没接他话,偏头又往酒店二楼瞟了一眼。
——遮光帘紧闭的那间,现在窗户也关上了。
“你家店今天有人住进来?”他问。
“啊?没有吧?”方坤腾也有点懵,“最近疫情又反复了,哪儿有人来啊……害管他呢,反正这几天咱就先住这儿呗。”
炎驰垂眸慢悠悠摘手套,淡淡“嗯”了声。
手套刚扔到把手上,一只闪着亮片指甲的手就搭上来:“驰神——”
“都这个点了,要不一起吃宵夜吧?附近有家海鲜烧烤不错。”
她的声音跟她人一样,都是软腻腻的,露着肚脐的腰身往炎驰车边软塌塌一靠,白生生的皮肤晃人眼。
方坤腾笑嘻嘻凑热闹:“哟,我说杜妹妹,你怎么光叫驰哥,不喊我们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