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疏从早上醒来就心烦气躁。
埃尔还在睡觉。
顾清疏躲在宿舍盥洗室,摸着口袋里的几十个微型摄像头,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埃尔…”顾清疏无声地念他的名字,心里还是会有一丝悸动。
他对埃尔的爱仿若一场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丝还连着心,抽一点,还痛一次。
现在丝还没抽完。
顾清疏攥着手里的摄像头。虽然埃尔没有记忆,但顾清疏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卑劣的背叛。
“我不想死。”顾清疏抖着手把摄像头按进插座里。
“我想知道真相。”顾清疏抖着手把摄像头按进镜框上。
经历过死亡,他迫切地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冤屈而死,疑团重重,他迫切地想掌控身边的一切。
他加倍地厌恶被本能控制,身不由己的感觉。
“我就是个变态。”他想,“胆小,自私,多疑。”
“口口声声说爱着埃尔。再来一次,却再不想被他标记。我什么都不想失去。”
“我是个什么东西。”
直到埃尔过来敲门,他一抬眼,才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失魂落魄,满脸是泪。
顾清疏洗了把脸出去。趁埃尔在盥洗室,自我厌弃地在寝室又装了十几个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