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您稍等。”
他觑了对方蹒跚而去的背影一眼,旋即姿态依旧。
一刻钟后,看房人的脚步声沓沓返回:“大人,是端到您房间吗?”
他淡哂:“就在这边吧。”
看房人将洗脸水放到邻门的盆架上,欠身行了礼,拿起墙角的笤帚继续清洁诸事。
礼节无可挑剔。百鹞探手伸向盆内,指尖在距离水面寸许时停下,看着盆中的水渐渐泛出乌色,浅笑道:“凭阁下的身份,应该不屑用投毒的方式取人性命吧?”
看房人扫地的手一顿。
他转过身:“观云如今是惟一可以为们这个世界带回春天的人,至少目前如此。那么阁下此行惟一的目标应该是我,神相大人已经被调虎离山,是准备在这里动手吗?”
看房人躬弯的腰身倏然直起,枯朽的容颜陡然换成一张刚厉方正的壮年男子面孔,道:“如果愿意自己离开,许下永远消失于我们的世界的诺言,我并不是一定要将抹煞。”
他稍讶:“战神戎戈也有不好战的时候吗?”
对方一愕:“认得我?”
纯属猜测,竟然还猜中了。他挑眉:“许下的诺言并不是不可以推翻,关于这点贵天帝比百某更有发言权。”
戎戈虬结的眉峰立起,寒声道:“有什么资格与天帝相提并论?”
百鹞颔首,平静道:“以们的天帝曾经有过的行径来说,他的确没什么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唉,与那只顽劣的巫界恶霸相处久了,其它姑且不论,与人狡辩的功力提升显著呢。他半是无奈半欲发噱。
“嚣张的异世界来客,是自己放弃了生路,我这就送到炼狱!”戎戈挥拳击来。
百鹞飘身飞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