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湖州有不少朋友。”骆一峰说,他还说了几个地点让柳春亭他们不妨去找找。
“你总是这么晚起吗?”李重山早已在楼下坐了多时,见柳春亭还在伸懒腰,面露不快地看着她。
柳春亭坐到他旁边,解释道:“我认床,昨晚没有睡好。”
李重山道:“在骆家你就睡得不错。”
柳春亭问:“你怎么知道?”
李重山嘲讽道:“你只是享受惯了,等将来在荒郊破庙里睡过一回,你就知道这客栈有多好了。”
柳春亭没被他这话吓退,反而激起兴趣,追问道:“你睡过破庙?可有撞过鬼?”
李重山瞪她一眼,骂道:“不知所谓!”
柳春亭根本不怕:“说嘛说嘛!”
李重山被她缠得烦起来,说道:“人死如灯灭,这世上哪有鬼!”
柳春亭道:“我猜也是,有鬼的话我娘总该要见我一回。”
李重山听她这么说,面上还虽是一片冷淡,心里却是一软。
他曾听春桥说过,柳氏在他六岁的时候就没了,在此之前她已经卧床许久,据说是生产的时候落下了病根,药也吃了不少,却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
他头一次听柳春亭提起柳氏,心中忽然有个念头,要是柳氏没有死,柳春亭也许不会长成这幅样子。
柳春桥看着他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因为我没娘教所以才这么坏。”
李重山沉默片刻才道:“可春桥并不像你一样。”他必须清醒,才不会轻易上她的当。
李重山不留情面,柳春亭却觉得好,她不同常人,若是他把她想得可怜兮兮的,她反倒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