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喜海狂奔而去,夏嬷嬷眉头皱地高高地。
她总觉得惠春如今虽然贵为天子,却如履薄冰,步步艰难,理应低调谨慎才是。不该为她这等下·贱之人闹得如此兴师动众。
于是她便很是不赞同地看向惠春:“您这一通折腾,让人看到了不好。奴婢的身体奴婢自个儿清楚,犯不着这样大张旗鼓地去请太医来。”
事实上,她刚刚瞒了惠春,项太后的人还真没把她囚禁在一个房间里不准她出去。至少那一整个院子里,她都是可以随意走动的。
不走动,只是因为她精力不济,走动不了。
今天能撑到这会儿,最初是因为那碗补药,后来便是因为见到惠春太过激动。
“我现在是皇帝了,”惠春吸着鼻子,像个蛮不讲理地孩子,“当皇帝的麻烦我都受着了,还不能让我用一下当皇帝的权利吗?”
夏嬷嬷听得好笑:“不哭了?”
她点头,噘着嘴道:“不哭了,哭多了又要肿眼睛了,怪难受的。”
“那您还不起来?”夏嬷嬷笑她。
“起不来,”她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夏嬷嬷,“腿麻了。”
夏嬷嬷简直要被这小祖宗给乐死:“那奴婢也没办法,您长大了,奴婢拉不动您了。”
事实上,她哪敢起来拉啊?这一用力,她辛辛苦苦憋着的那口血,吐出来怎么办?
惠春最后还是自己撑着起来,靠着床边坐好。
夏嬷嬷道:“愿意听故事了?”
惠春捂着耳朵拼命摇头:“不听,不听,我不听。我现在最讨厌听故事了。”
夏嬷嬷见她像个无赖,明白她是在担心什么。她眼眶微热,很想就这样依了她,却又不敢,怕自己哪一天撑不住了,该说给她的却都没说。以前还好,反正惠春是这大燕皇宫里没有姓名的人,出了宫,一辈子就同这里没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