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是艾冰的孙女,艾冰则是赵开阳素来敬重的老太婆之一,可能仅次于安米拉。艾达曾经听过赵开阳的多次讲座,也算是他的徒子徒孙之一,她同时承受了艾冰悉心的培育和赵开阳恢弘科学理论体系的熏陶,在魔环星来说,相当于接受了殿堂级的过硬教育,而且,她个人才华之高,即使在赵开阳的徒弟中也算是一流的。乌林岛人常用参悟《魔典》的水平来分个高低,而她的进度几乎跟赵开阳的大女儿何泽玉一样,正在研究最后四个方程,很快就能全盘掌握魔力学了。要知道,哪怕能掌握八个方程,现在就已经可以在星城的理工大学里当个正牌教授,成批成批培养大魔法师了。
赵开阳当然认识艾达,也了解她的学习进度,他微微点了点头。
那年轻人巴贝奇看到了艾达,就像见到了监狱里的难友一样,他说:“艾达说过,我的机器是非常伟大的机器,她正在跟我一起干。我,我们只是需要更多的钱而已,以后都会赚回来的。”
那艾达也在旁边助攻:“是啊,大人您也在这里,巴贝奇的机器非常伟大,正是您以前提过的,那个天界产的什么计算……器。”
赵开阳惊呆了。差分机、计算器,两个词挤在一起,他还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本来打算着过几年自己腾出手来干这活的。
“大人别听他们胡说八道,那个大学里的胡列教授说他的机器一点用都没有,就是光会耗钱。他们两个就是在骗家里的钱,那个女人,把她丈夫家里贵重的传世法器都偷偷卖掉,又让她妈妈给赎回来两次,也是个败家女……”那位表姨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但很快她发现赵开阳根本没有理会她说话。
“你们没有开玩笑?”赵开阳惊奇地说,“你确定你搞懂了提花纺织机的原理,想据此造个差分机?”
“他真的搞懂了。”这时秦桂花插嘴说,“他是我这里唯一一个会修关键器件的人,以前都是拜托你送回天界去修或者换的。他还看过我这里很多这方面的天书。”
秦桂花是纺织巨头,而且也从儿子那里看过很多天书的,特别是纺织学的书,不然她也玩不转那些纺织机器不是?
赵开阳点了点头。他随口问了巴贝奇和艾达几个计算机科学的理论问题,对方立刻回答上来了。很明显,这位巴贝奇是个硬件大师,艾达则是软件大师,而且他们实际上已经写了不少程序,制成了不下十万个魔力式的计算机逻辑器件,难怪花光了自己的家产。(用魔法符文代替集成电路同样可以实现逻辑运算,而且更好,当然,魔法符文相对来说很贵,特别是高密度微型版的魔法符文)
这两个人专注于自己热爱的事业,几乎达到了疯魔的状态,花的钱也就算了,男的是不修边幅,连鞋带都懒得系,女的是如痴如醉,听说偷完夫家偷娘家,连娘家祖传的财宝都要偷出来典当变卖,投入到差分机的事业中去。但赵开阳恰恰非常赞赏这种人,他知道越是这样吧,越说明这些人的热忱和投入。这样的人可遇而不可求,想找都很难找到呢。
他对巴贝奇说:“你最多需要多少钱?”
巴贝奇很惊讶,但还是磕磕巴巴地大概说了一个数目,即使是对普通的庄园主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天文数字。他还说,如果他们自己多干一点的话,这个钱还可以省一点下来。
但是赵开阳写了一个条子,把数目乘了十,递给巴贝奇,凭这个手写的纸条,对方可以找任何一家官方机构兑钱。他还说:“如果不够,可以再来找我要,不要再用自家的钱贴进去。”
“这个,真的给我?”巴贝奇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然。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会派几百个大魔法师给你们打下手,你可以随便支使他们做事,但你们也要倾囊相授,培养他们。不如这样吧,给你盖一个学校,就叫计算机学校,委屈你兼顾一下。”
“委屈你兼顾一下”。赵开阳这样说话已经是极度敬重巴贝奇了,那位表姨简直是惊呆了。反正在乌林岛,哪怕有一千万人说一个人不行,只要赵开阳一个人说他有用,OK,他就是大专家了,别人都无法质疑。她倒也见机得快,整个人立刻精神抖擞,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