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工人们反复重申了保密工作,给他们留下足够的补给、工具让他们慢慢造船和造楼,赵开阳就带着秦桂花夫妇一起回到羚羊城。夫妻俩自去周围的草原上观赏美景,还顺便收购大量牛毛羊毛皮毛,听说要利用赵开阳从大夏国带来的成批的缝纫机和电动机,以及纺织机图纸开办纺织厂和服装厂。
赵开阳则照例与军队在一起,坐等西北各方向魔族可能的入寇。
傅无锋等每日操练部队自不用提,成京盐泽侯府里的厂房也在日夜建造简陋的汽车和电动摩托车,并且已经开始招募第二批“五百人团”和更多的技工、盐工,在盐泽建造更多的大楼和工厂,当然也在培养更多的孩子,主要是盐泽重要官员的孩子们和赵开阳的父系母系亲戚家的孩子,很多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也来投奔盐泽侯府。听说不只是盐泽侯府逐渐膨胀,就连盐泽的豪族人家(比如双战士家庭),由于生活条件大大改善(食物充足),也都在大兴土木,吸纳救济各地亲朋。但由于只能通过管理非常严格的传送阵才能到达盐泽,盲流还是无法找到门路到盐泽来谋生的。
剩余的时间,赵开阳就只能与女人们厮混,欣赏欣赏这里美丽的风景,与何卫土钓钓鱼,与部下们聚聚餐,闲着看看书,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但这舒服日子还没过几日,毛子推带着一堆重要的信件和公文骑着摩托车从成京盐泽侯府来找赵开阳。
绝大多数都是来自各地领主寻求正常交易或者拉关系,走后门,商业互吹的信件,没有什么意义,可以由毛子推负责回信,如果涉及交易自然也有相关人员安排。但是有两封信就显得很特别了,所以毛子推特意骑摩托车走这一趟。
“大人,这是香湖君寄来的信,她遇到麻烦了。”
赵开阳接过这封信,信封和信纸不再是以前那种香香带漂亮花纹的,而是普通战士使用的低级纸张,字迹也没有以前那么潇洒俊秀了。
“信里写的什么?”燕柔问,她是坐着新造的汽车跟着毛子推一起来的。
“她确实遇到麻烦了。”赵开阳道。
信很长,而且语气相当凄婉,大意是,由于郑永久在“毛泰”牌甜根糖主产区发动“反瞒产”运动,要求大量耕地减少口粮种植改为种植甜根糖,或者从附近征收更多粮食交给“毛泰”产地的领主换取他们种植甜根糖,香湖君也被波及。显然大量领主在申报产量时胡乱虚报以彰显自己的成绩,当绝大多数领主都在撒谎并理所当然这么做时,剩下那几个不肯配合,坚持说真话的反倒成了撒谎的。
由于缴纳不足联盟要求的份额,香湖君在经济上陷入绝境,又坚决不肯剥夺农民最后一点口粮让他们饿死(实际上一直在普遍的饥饿中),在僵持了很久之后,当地高级领主南中侯将香湖君作为反面典型呈报联盟。
“她很快要变成‘反联盟分子’了。”赵开阳将信件递给了燕柔。
赵开阳和香湖君私交不错,互相通信过好几次,两人之间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暧昧,赵开阳自己也不否认这一点。如果不是香湖君比赵开阳年龄大不少,他的部下们基本上都会认为香湖君会成为赵开阳的正式夫人——男领主的正妻也只能是另一个女领主。
但是还有另一封信,是“八木君”周小路的姐姐写的,以周小路的名义寄来。她的麻烦显然更大:她带着父母堂哥和跟随她的战士出去打野,结果大败而回,不仅没能获得一个魔族头颅,还让自己的父亲和两个远房堂兄为了保护她而亡,连带牺牲了好几个当地跟她一起去的战士。
现在,她不仅失去了重要和关键的亲人,也失去了当地战士和百姓的信任——不能带领战士保护领民的领主是没有用的。
最后,在经济上也陷入了绝境:她既无法获得魔族头颅抵税,也没有办法获得当地军民的积极配合纳税,生活陷入极度危险之中。她姐姐在信里说,周小路已经陷入了精神崩溃状态,每日痛苦自责,说自己如何如何没用,如何如何辜负大家。她知道盐泽侯大人曾经与周小路有过一面之缘而且现在日子过得很不错(赵开阳的部分光辉事迹被联盟公文广泛传播,周小路自然也有收到),所以恳求他能伸出援助之手,然后是各种承诺做牛做马报答大人,千恳求万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