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赵开阳如今的地位上,他只不过是站得更高,看得更远,看问题更深刻,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的长远利益。但是在社会上的人见到的则是赵开阳“正直不阿”,胸襟宽广,为了人类的利益克制自己的私心,不肯偏袒自己的亲属,要为社会竖立公开公平的竞争环境和标杆。
说真的,这也可以算是一种超凡的人格魅力。
他的社会声望急剧上升,乌林岛人真正开始发自内心地敬重起岛主,甚至也更敬重岛主的这些亲属们。有些远远远亲虽然没钱没势,但只要走出去,说自己是姓何的或者姓秦的,是岛主的家族宗亲,人们仍然尊敬他们,爱戴他们。说真的,人们很多时候争取生活所需之外的钱财和权势,也无非是为了获得别人的尊重,如果只要遵纪守法就能躺着享受这份尊重,又何必非要去做额外不必要有危险的事?于是众亲戚们自然也会渐渐提高对自己的道德要求,不再计较太多一时一事的得失。越是这样吧,整个家族就越受人尊敬,获得的好处反而越多。外面的人更愿意为这样的人打工,赵开阳的亲戚们更容易就能招揽人才,聚拢劳动力,在目前这种土地和资本过剩而人才、劳动力紧缺,多一些劳动力就能多一份田庄的情况来说,这是巨大的利益。
这是一种真正的高贵,能让人真正从内心深处愿意信赖赵开阳、敬重赵开阳的高贵。慢慢地,赵开阳就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光发生了变化。之前人们只是震惊于他的才华和能力,继而敬畏他所拥有的力量和权势,现在,他自己也能真正感觉到,真的有人纯粹只是仰慕他爱慕他敬重他。即便他不小心失去了所有外在的一切成了一个普通人,失去了穿越能力、精神力、魔力、土地和财富,也仍然会有人全心全意支持他,敬爱他,他的权势也未必会受到挑战。
有一天,赵开阳陪伴自己的姬妾凤轻舞去她的一座宫殿。他的女人很多都在外面自立门户,有的甚至自己主导了一座小城的建设,在外面购置家业的就更是数不胜数。照例,这座宫殿的园林部分还是由香湖君言如画带着一帮人设计修造的,他们聊了很久,研究这些园林怎么布局,怎么满足凤轻舞的个人偏好。
言如画看那赵开阳时,目光中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像大姐姐看能干小兄弟,反而多了很多难言的意味。也是啊,如今的赵开阳威名赫赫,有光环护体,即使不算他那些让人看不懂的《魔典》之类的学问和超凡的能力,众人也已公认他确实是一位公正开明,仁慈正直的领袖。
跟言如画谈谈讲讲,度过了美好的一天,他们穿过传送阵回到宫里之后,凤轻舞却没有很开心,而是陪伴着看书的赵开阳,幽幽地说:“言姐姐很孤独呢。”
“哦,为什么这么说?她不是忙忙碌碌带着许多人到处跑吗?”
“我不是说那种孤独了。”凤轻舞说,“言姐姐比我更早认识你,美貌也不比我差,而且她本来就有精神力,我本来却只是个普通人。您看,现在我成了您的女人,又有了两个孩子,生活美满,可是她却仍然孑然一身。”
赵开阳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没错,本来按正常的步调,赵开阳应该是要选一个与自己等级相当的,拥有精神力的女子比如言如画或者周小路为正妻,这曾经是盐泽上上下下都期待和公认的事。可是,在赵开阳已经有了徐小云,在魔环星又完全不缺女色的情况下,想要让他花很多时间精力去跟言如画或者周小路谈恋爱,玩暧昧,娶为正妻,实在不是他这个钢铁理工男擅长的事。这种事,是那种脑袋空空,思想苍白,屁也不会啥也不懂,多愁善感的空虚情圣娘娘腔们干的活。真正有用的人都是很忙的,哪有那么多功夫谈追女人恋爱?赵开阳在魔环星,一向是要女人自己来贴他,还得他肯接受才行。
“那她也许应该去找个人成家了。”赵开阳说。
凤轻舞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她说:“她没法嫁啊,您不去追她,她也没人敢追。见识过您这样的男人,其他男人哪里能入得了眼?我今天看到她望您的眼神,她心里还是有您的。”
“她如果那么喜欢我,不是应该像你这样自己跑来我身边的吗?”赵开阳说。
“她一直都在您身边啊,从未离开过您。”凤轻舞说,“她毕竟是人中翘楚,本来就是领主,让她像我们这样自己跑来侍奉您,而且您又已经有很多女人了,这是心里很难扭过来的。”
“是啊,我的女人确实很多了,这样子,对一位堂堂的女领主来说确实很委屈。”赵开阳也说,“那怎么办?我也愿意帮她,我能为她做什么呢?她这些年本来就为我们做了很多事,我本来也欠她的。”
“大人,不如,我去跟她谈谈,看看她想要什么?”凤轻舞说。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