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快要开进院门时,令嘉依稀看到了霍普立在门口,正在对谁说话。

    他对面的女人,那张脸,从侧面看上去似乎有几分熟悉。

    令嘉刚想降下车窗和霍普打声招呼,路灯下,女人的正脸猝不及防转过来。

    “那是谁?”令嘉问。

    管家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瞧了一眼,回忆半晌,“大概是Sir秘书室的职员,我见‌过这位小姐的次数也并不多。”

    令嘉的笑容却渐渐淡了。

    车里还开着‌暖气,车窗只降下一缝,但她不知怎地,由内而外感觉发冷。

    这张脸,她也只见过一次,却记得很清楚。

    半年前,就在和绘真‌的谈判现场,就是这个女人撞掉了她的耳机。

    所以,当时她的耳机被撞掉并不是偶然。

    傅承致早就看透了她的伪装,接下来顺势提出的交易,也只是预判到了她的预判。

    可如果连这些部分都在他的预料之内,那她和傅承致从认识到现在,又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她以为自己做出的所有‌决定,只是他给出框架里的一种。

    她所有‌的努力挣扎都被局限在他的五指山里,他居高临下,而她微不足道。

    令嘉脑子纷乱。

    她怔怔关上车窗,觉得傅承致就像一个天然的矛盾体,时而残酷,时而仁慈,大部分时候虚伪,却又在某一瞬间全然不加掩饰。

    令嘉在院子里下车,管家开车去了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