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疼又涨,眼睛好像在发肿,怎么也睁不开,浓浓的消毒水气味正在入侵鼻腔,黎南忍不住咳嗽几声,便听见旁边铁器互相碰撞的声音,吓得他赶紧睁眼。
时远原先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听到动静便侧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把视线收回去。
不知怎么的,黎南总觉得那股冷淡的视线里隐隐带着些许担忧,一定是错觉。
但时远似乎不是很想搭理他,做完了自己的事之后便离开了。
他走了黎南才真正松了一口气,鬼知道他等会又要怎么发疯。
这时候黎南才发现自己处在另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头顶上是没固定好时不时微微摇晃的吊灯,身下躺着的是黑色的折叠椅。
至于他自己……黎南简直看了一下,衣服被换了,脚疼、头疼、后背疼,估计身上都没几块好肉。
但受伤的地方都被很好地处理过,包括肿成一团的脚踝。
空荡荡的胃抽搐着发酸,他的胃一直不算好,没有按时吃饭就会这样。黎南本想像以往一样用手按着疏解一下,但是一动起来就疼,只能算了。
他依稀记得是被袭击了,直接失去了意识,是时远救了自己,又给自己包扎吗?
说起来,黎南身上的伤有一大半都是拜他所赐,一想到这个,黎南就很难对他的行径抱有感激之心。
可时远本来就没有义务救他,甚至随时能杀了自己、甚至是虐杀,黎南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可他没有,自己现在还好好的活着,黎南想到像垃圾一样被扔在水沟的男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吱呀一声,时远推门而入,黎南下意识瑟缩起来,生怕他又扑过来咬。
“不会再这么做了。”时远嘶哑着声音开口,黎南惊讶地看过去,尽管他面无表情,但不像之前那样凶狠。
“等你脚能走路了,我会带你回去。”
时远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说不出口,他把手上的粥放在离折叠椅很近的椅子上,再度离开,只留下黎南一个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