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站起来先是给老师行了一礼,看向坐在黄花梨太师椅上的机幕们,说出了一个很简易的谋划:“朱家现在有了纺纱作坊,生活是越来越好了。”
“咱们接下来的谋划,就是要把朱家的纺纱作坊搞的破落。”
一名中年机幕站起来说道:“这个简单,朱舜现在不仅是东林党的仇人,也是晋商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仇人。”
“晋商早就发话了,禁止任何人购买朱家作坊的纱线,北直隶的商人不敢得罪晋商,虽然眼馋朱家纱线的低廉价格,却没有人敢买。”
“只要咱们从宋家织布作坊和吕家织布作坊入手,就能间接的把朱舜从现在有滋有味的小日子,变成以前那个连精致棉布都买不起的穷苦生活。”
能够成为一部尚书的机幕,心计和城府都不简单,中年儒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只是...就算是让朱舜回到以前的日子。”
“顶多是让他吃些苦头,还不足够让他永远无法翻身,做了也没多大用处。”
弟子莫名的笑了,笑的很冷冰冰:“这只是第一步。”
“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有酒有肉的好日子,谁也不想再过上吃糠咽菜的苦日子。”
“他朱舜自己可以过苦日子,但他能让爹娘还跟着他过苦日子?”
“没钱?呵,北平火器总局可是个金窟银窟,不想贪污也会有人主动给他送钱。”
“为了爹娘能够过上好日子,不贪都不行。”
“不贪?他忍心看着娘亲穿着破烂衣服,为了一口吃的,每日每夜的织布?”
“不贪?他忍心看着老爹,为了能让儿子过的好一些,拿命去私窑里换钱?”
“就算是这样,也挣不了多少钱,而他却要眼睁睁的看着爹娘一步一步的熬死。”
“万一爹娘生病,就差十两银子便能看好重病,不贪?他就要亲眼看着爹娘被病痛折磨死。”
弟子说到这里,所有机幕都明白张凤翔的意思了,张凤翔这是要彻底毁了朱舜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