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冰酪,又与裴氏在花厅闲聊半晌,恰有府管事前来会账,明檀便起了身告退。
经东花园回院时,她刚好瞥见沈画领着丫鬟在园采花,想了想,她还是走了过去。
其实她明白,那日在平国公府,沈画并非为她出言,而是在为自己出言。
沈画是为得声受侯夫人教导的好名声,才在将嫁之年寄居侯府,明楚若是毁了她的清白,也等同于毁了沈画的清白。
相反,明楚的名声对沈画来说没那么要紧,大家都知道她是在边地受姨娘教养长大的庶nv,方才回京,便是愚蠢恶毒些,也无人会赖在侯夫人教导不严、继而牵连到她沈画也品行不端之上。
可不管沈画缘何出言,都是实实在在地帮到了她,她总要道声谢。
“表姐。”明檀上前。
“四妹妹。”见着明檀,沈画并不意外,她拢了拢篮芍药,语气寻常,“这是从兰馨院来?”
明檀轻嗯了声,又浅浅福礼道“诗会那日,还要多谢表姐出言相助,若表姐有需阿檀之处,尽可直言。”
“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四妹妹无需挂心。”沈画虚扶了把,心知明檀既承这情,那便足够,无需把话说得太透,“噢对了,近几日未见四妹妹,还没恭喜四妹妹觅得良缘呢。”
明檀浅笑不语,只不动声se地打量着沈画。
想当初,府盛传沈画怕是要被抬入昌玉街,飞上枝头做定北王侧妃,上元那日入g0ng,沈画打扮神态显然也是有意于定北王侧妃之位,可如今她又似是诚心祝愿,并无拈酸怪气之意。
都是聪明人,沈画自然也知明檀在想什么,她摘了朵芍药,另起话头道“方才四妹妹说,若我有需,尽可直言。其实,我确有所需。
“四妹妹婚期虽未拟定,可想来应是不远。同在侯府,依着祖宗规矩,我与三妹妹合该先你发嫁,所以这议亲事,必然是要提上日程的。只望四妹妹能在夫人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让夫人为我择位如意郎君才好。”
这话的意思,就是表明自己无意高门妾了。
明檀点头“这是自然,表姐才貌双全,便是不说,也定能觅得如意郎君。”
沈画谦虚“总归是不及四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