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种法子在苛待昭儿罢了。何氏,今日我说这么多,你最好全有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我会去青瓦胡同走一趟,至于昭儿愿不愿意跟着回来看他自个的意思。

    再就是,昭儿的事你以后无需插手,若是让我知道你不知收敛,日后仍想着法子整治昭儿,就等着去家庙过后半辈子吧!”

    “你一直都在骗我?”

    身上的伪装被全部撕开,何时知道再装下去,她只会是个笑话,于是,她隐忍着怒气,盯着昌国公秦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我骗你什么了?从你嫁给我到现在,我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只不过是对你这个惯会伪装,惯会耍隐私手段的女人感到乏味了,不想看到你继续惺惺作态,方撕下你的伪装,好叫你能好好做回人,别总以为拿捏住了谁。”

    把要说的说完,昌国公秦川转身走向屋外,没再看何氏一眼。

    世袭三代始降,秦川出了何氏的院子,一路走到前院,在廊檐下站定,满目怔然地望向天际。相比较前昌国公,秦川禁不住在心里暗骂自个不是东西,

    他的父亲,前昌国公是脑瓜子实打实不灵光,又耳根子软,在祖父离世后,镇不住他的母亲,以至于他被母亲纵着宠着,

    把祖父生前的教诲全抛之脑后,成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和一群纨绔子弟待在一块吃喝玩乐,硬是把还想管教他的父亲给活活气死,母亲后悔了,后悔不该纵着宠着他,想着将他的性子掰正,结果自然失望至极。这怪谁呢?

    他都养成了的性子,懒散不想吃苦,是一朝一夕能掰回去的吗?直至母亲身亡,他有过反思,有想过努力一把,不能让人再看昌国公府的笑话,

    奈何毅力不够,真下不了闻鸡起舞那样的苦功夫。这就是他,一个自个把自个作成废物的昌国公府后人,明明脑子灵光,但凡把祖父的教诲记在心,但凡听父亲的,在读书习武上多下工夫,昌国公府能是今天这样儿?

    ——败落,乱糟糟,贵圈里的鄙夷对象,谈资!

    暗叹口气,秦川知道他这辈子算是完了,不是生命已走到暮年,是他压根提不起心力去奋斗,去扭转这国公府的声誉,让昌国公重回祖父在世时的荣耀。

    但他却有看出来,一众儿女中,还就那个一心劝他多读书,全他上进的发妻给他生的儿子,是个有出息的,好吧,是唯一能看出来日后有大出息的,

    前提是,得精心培养。臭小子年岁不大,性子倔又能忍,且聪明沉稳,比他这做老子的当年这个年岁时强太多。或许……或许他可以把重振昌国公府昔日威望的重担交到这个儿子手上。

    做出决定,秦川一瞬间感觉浑身轻松不少,他要在行荒唐事上有所收敛,要用厚脸皮迎接儿子秦昭的冷脸和愤恨,要尽快给儿子秦昭请封世子。

    思绪辗转到这,秦川转身径直走向书房,他得赶紧把请封折子写出来,明个是大朝会,正好在朝堂上呈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