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轻摇摇头,柔声说:“等额娘睡着我再离开。”了解闺女的性子,爱新觉罗氏终只能做出妥协:“傻丫头,随你。”闺女端庄贤淑,又不失温婉可人,但这性子中却还暗藏着执着

    的韧劲儿,就是认定之事,只要占理,想要其回头,很难。握住闺女的手紧了紧,爱新觉罗氏慢慢阖上眼,强忍着没让自己目中的心疼流露出来。是的,她极其心疼闺女,四年,四年时光啊

    ,而女子的花期有几个四年?本四年前出阁,熟料,公公过世,作为孙辈,闺女不得不守孝一年,这孝期刚满,不成想……太皇太后崩逝,需继续守孝,且这一守三年之久,她急啊,为闺女

    着急,奈何皇帝没有旨意,婚期只能推后。

    在这三年里,爱新觉罗氏没少暗自笑出眼泪,守孝是么?既然是为给太皇太后守孝,使得她闺女迟迟难和太子大婚,那么……那么所谓的三年孝期,为何皇帝和大皇子皆有子女出生?偏偏

    就她闺女不能在三年孝期里出阁,不能与太子举办大婚仪式?爱新觉罗氏出身皇家,又岂会真想不通闺女的婚期因何一波三折,也正因为心如明镜,她除过对皇帝心生些许不满,旁的什么都

    做不了。

    然,没想到皇帝今年不知何故,突然就着礼部筹备太子大婚事宜,并指派太医每隔数日给她请平安脉,并定下太子大婚的日期。这……她想不通,不过,爱新觉罗氏心里无疑是高兴的,她

    为闺女高兴……高兴闺女不用再蹉跎年华,可以与太子成就大婚之礼。爱新觉罗氏甚至庆幸,庆幸太子后院的狐媚们至今没能传出喜讯,东宫至今没出个庶子,来打她闺女的脸,在庆幸这一

    点的同时,爱新觉罗氏不止一次暗暗告诉自己,得好好活着,起码得活到闺女出阁,活到闺女和太子顺顺利利大婚,最好能活到闺女诊出喜脉,不然,她这做额娘的,毫无意外得牵累闺女在

    府上为她守孝三年,又一次延误婚期。

    如是想着,爱新觉罗氏积极配合太医医治,哪怕知道自己的病已到无药可用的地步,依旧坚持服用汤药,保持好的心态,以期达到能多活一段时日的目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弯起一抹弧度,

    爱新觉罗氏不知不觉进入沉睡,她要为闺女好好活着,不能在节骨眼上出事,拖累闺女。

    太子大婚,皇宫里热闹非凡,尤其是毓庆宫内,处处张灯结彩,弥漫着喜庆气息。

    “皇阿玛到底还是最为喜欢太子。”胤褆望着毓庆宫的排场,想到自己大婚时的情景,心里不免冒起一股酸气,听到他所言,身旁大小兄弟们齐齐一怔,接着状似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围观

    太子的婚礼,而顾墨尘却没有装聋作哑,他就在胤褆身旁站着,嘴角漾出抹轻淡的笑容,说:“太子哥是国之储君,大婚时自然得多讲究些,不然,对咱大清江山稳固怕是有些不利。”试想

    想,一国储君大婚时要排场没排场,随处透着寒酸气儿,朝臣会怎么想?百姓会怎么想?是皇帝对储君不满,还是皇帝要废储另立?有猜疑,必生事端,就单单从这方面考虑,太子大婚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