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便一咬牙给了何氏坐高堂接受新人跪拜的体面,却殊不知,何氏……何氏给他在这大喜的日子整了这么一出。她要他儿子的命,毒妇,好一个毒妇!

    何氏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藏起一把匕首在袖中,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个没忍住,在继子携新娘要向高堂跪拜之际,蓦地起身,握着匕首,径直刺向继子……

    更没有想到,她手中的匕首没刺中继子,反倒刺中公爷,她……她究竟都做了什么?

    “娘!你为何要这样?”

    秦明三兄妹个个脸色煞白,满目惊惧,额角冷汗涔落,他们难以置信,很是难以置信他们的母亲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在喜堂上刺杀世子。

    怎么办?

    他们该怎么办?

    三兄妹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

    脚步如同千斤重,秦明慢慢走至何氏面前,眼里泪光萦绕,痛声再次质问:“娘,你为何要这样?为何要那么对三哥?”

    前来贺喜的宾客被宋瑞宁带着秦昭的几个庶出兄弟礼貌地送出府,毕竟府中发生这么大的事,继续待客显然不合时宜。

    “何氏,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有秦昭给昌国公喂下的一颗丸药作用,这会儿昌国公腹部的伤处已不再往外渗血,他脸色苍白,忍着晕眩,盯着何氏说:

    “我早该在十多年前拆穿你真面目那刻就把你休离出府,是我错了,一时心软,顾及秦明他们三兄妹的前程,留你这个祸害在府上至今,以至于你在今日对昭儿做出这般丧心病狂之事……”

    视线挪向廖青,昌国公秦川吩咐:“准备笔墨,我要写休书。”

    廖青恭敬应了声,很快把东西备齐端过来,接着,他单膝跪地,着一旁侍立的小厮将纸放在他背上,用手固定好,方便昌国公这个主子书写。

    “不!你不能休我!你不能休我,公爷……”

    何氏脑中恢复清明,看向昌国公又是惊恐地摇头,又是欲扑向昌国公,都无需昌国公吩咐,两名老妈子颇有眼色地上前,抓住何时的左右胳膊,将人紧紧地钳制住,任凭何时挣扎,都无法得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