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你说啥?你家夏夏通过学校考试,直接读四年级?”社员们在地里热火朝天地翻着地,不知哪个听到江安因兴奋说漏嘴,短短工夫就嚷嚷了开,引得地里的社员无不羡慕、嫉妒,这不,就有人不太相信,扯开嗓子想从江安嘴里得到确认。

    农家娃儿读书艰难,哪怕学费一学期两块五,对于农家来说,两块五可不是小钱,而大队长家,到目前为止要供养四个孩子读书,要说整个大梨树有人不羡慕,那绝对是假的,更何况,人大队长的婆娘,吃了闺女的益,吃上了国家供应粮,每个月都有工资可拿,如今,唯一的宝贝闺女七岁大,按理该读一年级,熟料,娃儿给他爸妈争气,竟通过学校的跳级考试,越过一、二、三年级,明日正式进四年级教室上课,一下子给他爸妈省了三年的学费。

    试想想,一学期省2.5元,一年就省下5元钱,三年那可就是15元,哪家要是有这样聪明,有福气,还会给家里省钱的娃儿,这大梨树估计没有哪个不把娃儿送去学校上学的。

    “是啊,彭校长准许我家夏夏上四年级。”江安一脸自豪地说着,就听到一社员语带羡慕开腔:“大队长,你家娃儿全都是读书的料,这过不了几年,你家就要出五位大学生咯!”江安摆摆手,笑容满面:“这可说不准,得等到他们读完初高中,高考后才能知道。”那位社员却说:“大队长就是谦虚,咱大队哪个不知道你家学谨、学言,还有学慎个个学习顶呱呱,现在咱们又知道了你家夏夏更是读书的好料子,往后啊,你和林兰嫂子就等着被几个娃儿接到大城市享福吧!”

    王支书在距离江安稍远点的地方翻地,但江安这边的说话声,依稀间没少传到他耳廓,听得这位支书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家孩子也不少,可在龙凤胎上面读过书的仨小子,就没一个聪明的,不说读高中了,就是初中都没有一个读成。

    全都是小学没毕业,要不是他想法子将老三塞到公社派出所,哥仨都得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家种地。而今,龙凤胎和江安那小子家的学慎在一班读三年级,兄妹俩,一个成绩中游,一个回回考试在班里垫底,说实话,他这老脸真得被一窝崽子丢尽了!

    人和人不能比啊,想他好强一辈子,却生出一窝熊崽子,再看看江安,五个娃儿个个都能拿出手,先不说读书好坏,单就那五个崽子的相貌,在他们大队,个个俊得不用多说,更遑论人家有颗聪明脑子,学习压根不用江安两口子发愁,尤其那个闺女,简直就是个福娃娃,在山上发现洞穴,又发现天然峡谷中两亩多地的野红薯,使得她爸在大队社员心目中的威望一天比一天高,已然呈现出要压下他的势头。

    正式进村小就读,叶夏看似每天按时上下学,认真听老师讲课,但只要老师不在教室,她都捏着铅笔在本本上写写画画,半个月内,有被老师偶然间捉住一次,不过,在她准确流利地回答完老师的提问,并且告诉老师,她把四年级上册的课本已自学完,请老师直接出期末考卷,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情,教叶夏四年级语文、数学的两位老师抽空出了两份试卷,领叶夏到办公室答题。

    毫无悬念,叶夏拿到双百,自那日后,课堂上,不管叶夏做什么,代课老师都没有再去干预。

    “夏夏,你咋会有京城和省城的来信?”翻过的地都已种上庄稼,为了能多打粮食,大队上又阻止社员朝河水灌溉不上的农田担水浇地,江安最近领着大队社员一直在忙这个,今日中午下工,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好遇到邮递员进村送信,不成想,有两封他家的来信,而这两封信都是写给他闺女的。

    心中疑云重重,这不,前脚踏进院门,抬眼看到闺女坐在院里的小桌旁给幼子教拼音,江安张嘴就问了句。闻言,叶夏给弟弟布置好功课,起身望向她爸,眉眼宛如月牙儿,嗓音甜甜软软:“京城的来信应该是程隽朗写给我的,至于另外一封,是我刚开学那会给省城一家报社有投稿,人家多半是给我回复呢。”根据这个时代的风格,叶夏有给报社投诗歌、小故事,在小故事中还有夹带她自个画的插图,她希望通过投稿赚点稿费、票证,贴补家里的生活。

    票证是她在投稿那封信中特意标注的,不过人家报社会不会同意,她心里可没底。

    “程隽朗?”江安对这个名字有点陌生,不过,须臾后,他似是想到什么,启口:“是程老的那个孙儿吗?”叶夏从她爸手中接过信,笑意盈盈地点点头:“是程爷爷的孙子,他那天从咱家离开时有说过和我通信。”江安疑惑:“他给你写信做什么?不嫌花钱啊?”叶夏笑眯眯解释:“沟通学习,共同进步,爸爸,这通信只需要贴上邮票,花不了几个钱的。”

    “爸知道,可邮票也是要钱买的,算了,既然是程老的孙儿主动提出和你通信,那你们就当是交个朋友好了,也好从他的信中了解了解京城,等日后你考上京城的大学,去那边也能熟悉点。”叶夏眉眼弯弯,“哦”了声,而后,她先拆开省城的来信,从中抽出一张汇款单和十来张票证,还有两张信纸。

    看着闺女手中的汇款单和票证,江安瞬间瞪大眼:“夏夏,这信里怎么还有票证和汇款单?”把信封递到她爸面前,叶夏稚声说:“这是省报社寄来的信,爸爸你刚才估计没看到。”江安吃惊:“省报社?”他闺女咋和省报社的人认识的?不等江安问,叶夏就把她投稿的事儿简单叙说一遍,接着,她把一张十块钱的汇款单给她爸看:“爸爸,这汇款单,十块钱,你拿着。”

    “爸知道,可邮票也是要钱买的,算了,既然是程老的孙儿主动提出和你通信,那你们就当是交个朋友好了,也好从他的信中了解了解京城,等日后你考上京城的大学,去那边也能熟悉点。”叶夏眉眼弯弯,“哦”了声,而后,她先拆开省城的来信,从中抽出一张汇款单和十来张票证,还有两张信纸。

    看着闺女手中的汇款单和票证,江安瞬间瞪大眼:“夏夏,这信里怎么还有票证和汇款单?”把信封递到她爸面前,叶夏稚声说:“这是省报社寄来的信,爸爸你刚才估计没看到。”江安吃惊:“省报社?”他闺女咋和省报社的人认识的?不等江安问,叶夏就把她投稿的事儿简单叙说一遍,接着,她把一张十块钱的汇款单给她爸看:“爸爸,这汇款单,十块钱,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