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三哥对陆金宝这个儿子失望,则是因为陆金宝被陆三嫂惯得一不给钱,就在家骂爹骂娘,眼里根本就没有视父母为长辈,尊重长辈。
对于这样一个儿子,就算陆三哥一心念着只有儿子才能撑门户,在被陆金宝一次次骂骂咧咧,甚至想动手打他这个老子时,心也渐渐变凉了,
不再执着靠儿子顶门户。陆三哥有想过管教儿子,奈何这老实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管,又有陆三嫂事事护着陆金宝,这陆金宝被养废自然难免。
镇卫生院。
“这都烧到39°6了,扁桃体发炎严重,要是再烧下去后果真不好说。”
大夫给六福检查完身体,又挂上点滴,眼里难掩同情说:
“前面不提,就昨个陆书记还带着这孩子来我们卫生院看伤,你瞧瞧这额头上的伤,就是我给包扎得呢,没想到仅过去一晚上,小丫头两边脸颊肿成这样,又患重感冒,导致高烧昏迷不醒,唉,是个可怜的丫头。”
谢支书脸色微沉:“陆青草家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但谁都劝不下来。”
昨个下午镇妇联派出两名女同志到双槐村,与双槐村的妇联主任一起找陆三嫂谈话,当时谢主任也在场,就谢主任的观察,
陆三嫂在镇妇联同志离开前,看起来挺懊悔,并一个劲保证,不会再殴打闺女,可终究是他眼拙,不然,陆青草今日怎会脸庞红肿,人事不知,被他送到卫生院?
“这小姑娘三五不时挨打,且动辄被打得皮开肉绽,要是对伤口不能做到及时处理,很容易因感染导致败血症,总之,你们村这小姑娘也是命大,屡次被她娘殴打,竟都能撑下去,活到今天实在不容易啊。”
大夫说着,顿了下,朝病房外看了眼,眉头紧皱,语气中难掩不屑,又说:“小姑娘都成这样了,她家里也不见来日,难不成是不要这闺女了?”
“来之前我有叫人同志陆青草的父母,左等右等没见人出现,担心这小丫头烧出个好歹,便催促我们村开手扶拖拉机的小伙儿先把人送到卫生院,再等等吧,我估摸着她家里人不会心狠到丢下陆青草不管。”
谢主任嘴上如是说着,但心里却不怎么有底。
好在半个多小时后,陆三哥满目焦色出现在卫生院,这让谢主任不自主地松口气。
“主任,谢谢,谢谢你了!”
打听清楚谢主任垫付的药费、住院费,陆三哥取出钱,一分不少还给谢主任,接着又被谢主任严词说了两句,羞愧得简直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