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年年被评先进,为了一心一意炼钢,直至三十岁才成家,但成家后他将心思依旧扑在岗位上,以至于七八年时间过去,都没见他们两口子传出好消息,许是家里老人心急儿子无后,便抱养了个男孩儿养在老葛夫妻俩身边,”
“可谁知,在那孩子到老葛两口子身边一年后,老葛爱人的肚子几乎就没闲过,三年抱俩,五年抱仨,这不,去年冬又生了个,”
“自打老葛有了自个的孩子,红升那孩子就被老葛爱人送回老家由老葛的父母养着,前年,老葛父亲病逝,一星期前,老葛的母亲又离世,老家没有其他的直系亲生照顾红升,老葛办完他母亲的丧事后,不得不把孩子接回鞍市。”
“我估摸着是今个下午刚到,孩子只怕连口水都没喝,就被老葛爱人打发出去捡煤渣,结果因为一点煤渣和厂里哪个小孩打起来,便有你下午回来看到的那一出。”
“因为情况特殊,所以厂里破例给他们分了那院房子?”
叶夏问。
陆向北“嗯”了而声。
叶夏静默须臾,忽然笑出声:“我竟然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你是说老葛爱人啊,”
揽着媳妇儿坐在炕上,陆向北脸上笑容嘲讽:“那女人看着是个好的,一张嘴也挺会说话,你又没真正和那样的人相处过,不免被她的表象蒙蔽。我给你说,老葛的爱人最会占人便宜,但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人家占了你的便宜,你都不好意思和人说嘴。”
“脸皮厚?”
“对,那就是个厚脸皮,可人家不这么觉得,人家认为和你关系好,才会多和你走动,才会相互间送些这样那样的吃食。”
“这话怎么说?”
“譬如谁家做好吃的,她会带着孩子过去,叫孩子们喊人,自个随口赞人会做饭,做得真香,总之不提‘吃’这个字,听着的人会自动不好意思,把家里做好的吃食用碗装一点送给老葛爱人,”
“嘴里还得连连憋屈着说手艺一般,家里做得多,这些你端回家和孩子们尝尝之类的话,把人欢欢喜喜送走,过不了一会,人老葛爱人让孩子把碗还回来,里面要么放一把老家带来的干野菜,要么盛半碗浆水菜……”
摆摆手,截断陆向北继续说下去,叶夏语气略显嫌恶:“好了,你别说了,那人的品性我已经了解。”
在媳妇儿鬓角亲了下,陆向北柔声说:“好在你工作忙,这几个月来没和老葛爱人真正打过交道,不然,那位还不得把咱家的院门踩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