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她把自己的故事用梦的方式缓缓说出口:“我最近总在做一个梦,只要一闭上眼,那个梦就来回在我脑子里重现……”

    有关前世不好的事儿,譬如她对家人的冷漠,再譬如家里连续死好几个人,王巧儿都没有往出说,她只是说着自己和陆向北之间的故事。

    然,王壮的脸色是越听越不好,等到王巧儿落下音儿,他皱眉说:“你还是姑娘家,怎能做那样的梦?再说,陆家四哥那样的人物,是咱们能攀上的吗?更何况,陆家四哥有叶校长做媳妇,人家怎么可能和你一个黄毛丫头有牵扯?俺看你是病了,俺这就去找娘说说,送你到公社卫生院给大夫瞧瞧。”

    “我是陆哥的媳妇,在梦里这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儿!”

    王巧儿红着眼眶,有些委屈地喊了句。

    “救你的人是俺这大哥,不是陆家四哥,还有,叶校长活得好好的,可不是你嘴里说的那样死了,巧儿,大哥不想对你大声说话,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大哥起码知道一点,做人得务实,不能因为自己七想八想,就做些不切实际的梦。”

    他妹子肯定是病了,并且病得不轻,可这好端端的,咋就病成这样?

    竟说叶校长被陆家三婶磋磨死了,竟说陆家四哥才是把她从荷塘里救上来的那个人,还说她有嫁给陆家四哥,和陆家四哥前往鞍市生活……唉!妹妹要不是真得生病,那就是得了癔症,他不能再耽搁,得立刻知会娘,免得耽误妹子的病情。

    “大哥,我给你说得虽然是梦,但我相信那是我前世经历过的事儿,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你休息吧,我去给你把饭端屋里。”

    “我没病,你别用看病人的眼神看我,也别在娘跟前说叨。”

    “好好好,你没病,你先坐着,大哥去给你端饭。”

    “我也不是神经病,好了,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王巧儿心累,明明她没病,干嘛非得用看病人的眼神看她?以为她得了癔症,以为她成了神经病,这是亲大哥吗?

    听到脚步声离去,王巧儿很是无力地叹口气。

    身在这山窝窝,出门要钱票、要介绍信,她要前往鞍市,钱票倒是有,但介绍信却不好弄。

    首先,她家没有在外地的亲戚,其次,她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儿,独自出远门,家里老娘和兄长势必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