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高自嘲的一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御敌,现在只能灰溜溜带着残部,远离幽州,前去投奔别人,这样狼狈不堪!
遥望来时,幽州近在眼前,凝神去看,已看不到了。
幽州,他终是离开了啊。
看着远一点的人群,低声议论着,卢高心中酸楚,实压抑不住。
这船上,无论是校尉还是士兵,都对故土留恋不舍,何况自己这个幽州节度使,卢氏后人呢?
“大帅!”这时,一处角落站着的幽州人,发现了卢高身影,这几人不由脸色发白,他们刚才说了许多话,见卢高站着,脸色阴沉不定,立刻过来行礼。
卢高看着眼前的这几人,都很面熟。
这几人,他都有些印象,虽说这几人官职不高,都是在帐下做着校尉。
幽州大半年和胡人的战争,不少老人的面孔一张张消失,填补上来的,就是这些年轻的校尉。
以和平岁月的标准看,这些校尉太过年轻了,平均不过二十五岁,有几个甚至只有十七八岁,有几个超过了三十的校尉,就成了前辈。
能在战场上提拔成校尉,必是勇猛,但这时看上去,这些人魁梧身材和冷峻面庞上,真的探下去,却还带着一丝稚气。
往日没有在他们的脸上,见过这样茫然的神色,现在见了,卢高却并不想去斥责。
连自己都觉得背井离乡实是苦楚难耐,何况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呢?
“你们在想着幽州的事?”见这几人行礼后,低垂着头不敢说话,卢高目光扫过,沉声问着。
扑通几声,面前原本站着的几人都跪倒在地。
其中三十岁的校尉,叩头说着:“大帅,我们只是随口说话,并非是有意扰乱军心,还请大帅恕罪……”
军中法度森严,严格的说,刚才这些话虽是人之常情,真追究起来,就是动摇军心,完全可以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