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挪动了半步,他的手迅疾地抓牢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他还在和警察说话,是下意识的动作。

    又说了三五句,警察便转身进办公室了。他放开她的前臂,侧身看她,上下打量,她旗袍前襟蹭得灰了,下摆有血迹,鬓发也散乱了些许。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问。

    一时胖警察拿出文件和笔,二人签过字,便放他们去了。

    夜风很清冷,月亮是一条细线。

    他们一前一后往停车场走去。

    他穿着黑sE正装,和她的白sE旗袍别是一番相配,似一九四零年代,一对上流社会的男nV。

    他们站在车前,他不开门,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观察着她。

    要开口说什么吗?她双手抱臂,低垂着头,像一个背不出课文的乖学生在愧疚。当子弹在空中乱飞的时候,那一瞬间她确信自己必Si无疑了,那时候一切都变得很缓慢,外部世界和内心世界的声音画面,都按下了慢速播放键,她也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心愿。

    “我本来打算坐巴士去市区买回香港的机票,没想到惹了这场麻烦。”这一天她经历了太多,是站不住了,整个身T斜靠在车上,垂着眼眸道:“无论如何,感谢你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