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走到一棵树下,点起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从夏若颖被迷|晕,到他冲上去救人,把人给吓跑,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但是那种血液加速,肾上腺素飚升的刺激感,仿佛到现在都还没有消退。
本质上,他是个本份的人。不论是上学时,还是出来工作后,他都是循规蹈矩,从来不会去触犯规则,不论是明的,还是暗的。
归根到底,还是深藏在心底的胆怯,害怕父母对自己失望,害怕自己无法承担越轨的后果,更害怕犯了错后连累到家里人。
换了以前,他遇到这种事,肯定是第一时间去喊人。而现在,他没怎么考虑,就冲了上去。之所以会有这种变化,正是因为他心中有了底气。
他不担心冲上去后摆不平那个男人,也不担心被认出来后遭到报复。就算出现最坏的结果,他也相信自己能够摆平。
正是有着这份底气,他才能这么从容不迫,轻而易举地把人给救下来。
到了这时,他才恍然发现,自己似乎不是自己想像中那么无能。之所以会混到今天这个程度,就是顾虑太多。
回想起来,以前他遇到工作上的难题,有时候他想的不是怎么才能完成它,而是想,大家都犯难,要是自己站出来,同事会怎么看自己?要是完成不了,老板又会怎么看?
抱着这样的想法,能解决问题才怪。
想通了这些,他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发现了一道崭新的大门。
一根烟抽完,他脑里浮现了许多新的想法,对于未来,有了更明确的规划。
另一边,夏若颖已经醒了,他隐约听到两姐妹说话的声音,转头看去,见到夏慧兰扶着夏若颖走了出来。将烟头踩灭,走过去问道,“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夏若颖头发略显散乱,精神萎靡,双眼有些无神,仿佛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听到他的话,将头扭到一边,哑着声音说,“不要你假好心。”
一旁扶着她的夏慧兰拉了她一下,说,“姐,别这样说,刚才是他救了你……”
夏若颖一下子激动起来,“谁要他救?他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口口声声说爱我,到头来,还不是想……你也一样,做那么多,就不是想上|我吗?你走,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最后一句话,她是用吼出来的,眼角涌出一颗颗眼泪。
钟越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翻滚的怒意,冷笑道,“你要搞清楚,我不欠你什么,要不是看在你姐的份上,像你这种女人,我眼角都不会扫你一下。”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