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斯也不说话了。
诡异的沉默在房间内蔓延开来。
过了很久很久,克林斯曼缓慢动了动手指,转身,一步一步走到床边,从枕下拿出那本厚厚的书,翻开最后一页,缄默地放在她的面前。
他能感觉到莉莉斯在看着他。
他并不惧怕她,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从未因邪恶的黑女巫而感到过恐惧。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连和她对视都做不到了。
浸满野苹果树汁液的银剑,此刻安静躺在风雪交加的阳台上,满月的月光为剑身镀上了一层迷离朦胧的美丽莹光,如梦似幻。
有个强烈的声音一直在他胸腔里高呼,让他跑过去,捡起那柄剑,用尽全力直刺进她的心口。
可同时,还有另一种更加强烈的冲动,在血液里迅速膨胀,沸腾着,撺掇他立刻将剑从窗口抛出、埋进护城河水底的淤泥,或是扔进熔炼炉的熊熊烈火。
风雪的呼啸声充斥耳畔。
周围浓郁的玫瑰花香气越来越淡,几乎快要闻不到了。
克林斯曼忍住眼底的仓惶,抬起头。
通往阳台的门敞开着,白纱窗帘被风吹得高高卷起,鹅毛大雪从窗口倒灌进来。
空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一室清冷的白月光——
她不见了。
就像她从未存在过。
莉莉斯静静侧身坐在哨塔的塔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