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某认为,此乃枢密院与兵部的军机之事,自有军事礼仪规范。但凡是军事战争岂有不死人,难道西大人也要说这是血光之灾不成?”
“舒状元此言差矣,西某指的乃是一种冥冥之中存在的趋势,一种可能带来厄运的征兆。”
西贝霍与舒雅争执了起来,不久之后,有人慢悠悠地说道:“西贝霍,这里是朝堂,两人争执成何体统。”
两人静下来了,因为说话的乃是天官吏部尚书冯延鲁。冯延鲁说完,西贝霍颇有深意地与冯延鲁一个对视。
西贝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西贝霍之言就算是假的,可是已经在李煜心里埋下了种子,确实如他所说,枢密院乃是国家军事中枢,出了这样大事,会不会真是个征兆?宋国早就虎视眈眈,会不会从南边汉国掉头,与西边、北边宋军夹击唐国?这可是大大不妙。
既然涉及法眼大和尚,也就涉及清凉寺,何不找小长老开解一二呢?李煜有了这个想法,就和稀泥地让两人无需再争论,由枢密院自行处置,然后急匆匆地下朝,吩咐內侍召见小长老。
宫内永慕宫佛寺。
李煜盘腿坐在佛前蒲团上,手中握着精雕一百零八罗汉的檀木念珠,一个又一个珠子在他的手心趟过,可是怎么也掩盖不住他心中的焦虑。
小长老进了宫已经是午后时分。
“阿弥陀佛,国主之心似乎有些不宁,不如先默诵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归于宁静。”
“小长老,朕……”
小长老在佛像前跪下,止住了李煜言语,敲着木鱼念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李煜受这样的氛围感染,于是也跟着闭目念诵起来:“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念诵之后,沉默了良久,小长老才道:“国主此刻是否感觉与我佛慈悲之心更近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感谢小长老开示。”李煜稍微平静下来,可是内心还是有些难受,便问:“小长老,昨夜枢密院后院走水,声响如同天雷,不知小长老对此有何见解?”
小长老笑了笑,如同佛像一般慈祥,道:“曾听师兄弟提及,当年法眼师父在时论及天下祸福,怜悯众生,尤其是主管军事的枢密院。今日有此一事,应了师父推测,只是走水如天雷,或许是为上天所惮以此警示,贫僧也难以断言。”
“既如此,请长老明示,如何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