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蒋轩临行前的两晚,其余时间他都是一直睡在外间的罗汉床上的,那时候为了方便晚上铺床,白天不过是简单地摆上一层薄薄的棉垫。
而再看现在的沉香木罗汉床上,铺着厚厚垫子,正中还摆了一张红木小桌,上面放着一尊青铜熏香炉和一盏小灯,两边座位的四周,还放了四五个枚红色绣梅花靠垫,摆得满满当当的。
陆清容这些天,时常窝在这里看书,或是绣帕子。
昨儿个绿竹还特地问她,世子就要回府了,要不要把这罗汉床收拾出来,陆清容纠结了好半天,也没给个准话,绿竹也就没收拾,这才原封不动地留到了现在。
此时此刻,显然被蒋轩看出别的意思来了。
但毕竟他没有出口相问,陆清容也不好意思主动说什么。
蒋轩却很快恢复了常态,努力不笑得太过明显,坐到罗汉床另一端,转而问道:“你今天那身衣服哪儿弄来的?我险些都没认出你来!”
“绿竹帮着准备的。不过说实话,你认出来了才真是奇怪,我以为你铁定发现不了我的……”
“怎么可能!”蒋轩大笑,“你以为穿得和窗帘一个颜色,我就看不出来了?”
“这我倒不是故意的,之前也不知道茶楼的幔帐是那个颜色。”陆清容解释着,突然又想起一事,“早晨,我还见到了二表妹,在街对面的雅间里,穿了件粉色的衣裳,挺显眼的,你可看见了?”
“没注意。”蒋轩直接说道,旋即微皱着眉想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提起姜慧绢,陆清容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换了话题。
“之前你说有事情要跟我讲?”陆清容想起刚才送走常公公时蒋轩说的话。
“是有个事。”蒋轩笑容渐敛,“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我怕若是不提前知会你一声,万一你自己从别处听了来,更是不好……”
蒋轩啰嗦地铺垫着,陆清容已经等不及了,索性直接问道:“与跟在褚先生他们后面的那辆马车有关?”
蒋轩怔愣。
“你该不会已经听到有人嚼舌根了吧?”他有些担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