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蒋曜开的这个头。

    但谁能想到,最后反而是?她?这个离婚的开始安慰不知内情的另一个。想了?想,索性两手?一摊,谢如蔷坦白道?:“那天我们就都露了?个面?,签了?个字而已,双方?都带了?律师和助理?,离婚协议早就准备好了?,细节也没什么变动的。我爸从钟氏撤资,他没追究,我也没要他的钱,大家和平分?手?,其实也只是?走个过场,连话都没说两句。为了?不影响股价,短时间还不能对外?公布,大家都裹得跟个粽子似的,签完字就一起拍拍屁股跑了?。”

    “就这样?”

    “不然呢。”

    谢如蔷被逗笑,用力捶了?捶他肩膀。

    难得素面?朝天,白皙的面?孔上倒透出?几丝恍如隔世的少年气来。蒋曜看着,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仿佛巨石落地。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也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接茬,扮作吃痛的样子鬼喊鬼叫了?两句,便终于还是?略过这话题,不再?提起。

    “只是?蔷儿,”他话锋一转,有些不自在地龇牙咧嘴,“那个,彤子最近有没跟你联系?”

    “……”

    “哎!我没说那个,就搅混水的意思啊,你俩的事归你俩,什么时候和好什么时候说开都是?你俩自己的事,我没多嘴,我就是?想你……希望你别多想,那天的事,彤子也很后悔,不该动手?。你突然又?是?说决定离婚,又?是?说要去湖南支教半年,她?在咱们小?群里没吭声,但私下里找我打探了?蛮久的,估计也是?想开口说来送你,又?不好意思。我是?说,大家毕竟是?十几年的朋友,犯不着……真的犯不着闹成现在这样,是?不是??”

    这句话,仿佛不久前也有人?说过,只不过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地问她?。最终也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谢如蔷不知道?自己应该点头还是?摇头。

    只是?默默垂下了?脑袋,脚尖踢着不存在的小?石子——直至面?前的蒋曜似乎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声,终于放弃了?追问。沉默许久,却还是?伸出?手?,亲昵宛若少年时般,轻轻拍了?拍她?头。

    “你受委屈了?,”他说,“行了?,我不问了?,你好好养伤,别让手?上留疤。既然去湖南,那里风景好,就干脆好好散散心吧。不要再?想这里的事了?,蔷儿。”

    谢如蔷这次离开广州,走得很急。

    除了?家里人?,大概也只有蒋曜和顾一彤收到消息,最后,只有蒋曜一个人?过来送她?。两人?在登机口前告别。蒋曜最后和谢父打了?声招呼,便很有眼色地提前离开,给两父女留下了?些悄悄话时间。

    “那个人?没来送她?吗?”

    没走多远,后脚便接起顾一彤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