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梦到什么了?”
沈劭有点慌,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慌。
他已经给戎克擦了好一会儿眼泪了,泪水像开了闸的龙头,没一会儿就把手上的软帕浸湿,他从没有在床以外的地方见戎克哭过,尽管这也是床,却是性质完全不同的床。
他心疼的五脏六腑都在打哆嗦,空着的那只手不停摩挲他圆鼓的孕肚,知道十有八九是这小石蛋惹的祸,但还不能说什么,只能暗箱报复,决定给这小东西起名石蛋。
又或者是因为城里躲躲藏藏的三个仙修,沈劭默默咬牙,他已经吩咐下去盯紧那三人,却只能盯紧。
魔城规矩多,每条都是戎克立下的,他自己都不肯违背,何况沈劭。
这三人没犯啥事,唯一得罪过得对象就是他亲亲师尊,可让戎克亲自追究又不现实,沈劭也不欲主动提起他不堪的过往,事情就这么僵着。
就在他忍不住要潜入梦境一探究竟的时候,戎克睁开眼,沈劭长舒一口气,拖起他的后背将他扶起,关心地问他梦到什么。
戎克泪痕未干,怔怔地盯着他的脸没有说话,沈劭有些懵,正要再问,却被勾住脖子压下头颅,唇压在一片柔软上。
戎克的热情异乎寻常,沈劭慌忙抱稳他沉重不稳的腰身,调整姿势让他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含着他的唇舌嗡嗡道:
“怎么了?”
“...想你了。”戎克这才退开些,靠在他胸膛,声音发哑。
沈劭登时心软的一塌糊涂,压着上扬的嘴角,把他抱得更紧:“我一直在这的。”
“我做了个梦。”戎克仰起头,然后摸了摸他的脸,眼神掺杂着怀念和心疼。
沈劭心头一咯噔,猛地想起那本书——书里他正儿八经死了一次,而师尊之后的遭遇也让他不忍卒读,不愿糟心的往事再度纠缠,一时竟忘了往下问。
戎克垂下眼睑,摸着肚子轻声道:“很久以前的事了,这小东西带我看的...”
他然后说了问心石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