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下雨了。”
清冽的水汽顺着竹窗飘进来,带着丝丝寒意,沈劭拢了拢戎克身上的锦被,确保没有一星冷风能钻进来,戎克皱起眉,脑袋拱进他怀里躲光,闷闷地应道:
“听到了。”
帘外雨声潺潺,正是晚秋寒意绵绵,这种秋雨最磨人,骨缝里泛起隐隐的钝痛,他颇为难耐地在徒弟怀里翻了个身,问道:
“这样的天,还去玩你的泥巴么?”
沈劭冤枉,巴巴地辩解:“不是玩泥巴,我就想砌个土灶。”
戎克倚着他的肩头,满身慵懒,一挑眉:
“拿来干嘛,烧洗澡水?”
前些日子沈劭在屋旁挖了个澡池,用不知那撬的青石堆底砌面,竹管引水导流,愣是把那弄成一泉活水,原本看着他前前后后捣腾戎克还挺可乐的,结果在发现有一节竹管质地不对后傻眼了。沈劭对自己的手笔得意洋洋,说引水管是火玉做的,为了协调,还特意漆成翠色,水流经过就会升温,寒冬腊月也不会冷。
他还围着澡池支了竹棚,棚顶拿竹叶夹油纸编织而成,看着颇有野趣,不过两个人住的巴掌大的小屋,被他布置的温馨又妥帖。
不过戎克纳闷的是他俩明明成天黏在一起,他从哪挤出来的时间搞来的东西。
在看到那截火玉管的时候,这种纳闷攀到顶点,他问:
“魔渊找的?”
太明显了,只有魔渊才有这种终年炽热的火玉,所以沈劭回了趟魔渊?
这个念头闪过时戎克禁不住浑身一冷,魔渊他们曾经来去自如不假,但现在沈劭鬼修之身,魔气不知道对他有什么影响,自古就没有魔修以外的人敢往魔渊靠,这小崽子怎么敢?!
彼时沈劭还没意识到问题的危险,只当他关心自己的行踪,老老实实点头:
“是呀。”